阮舟歪了下头:“他瞪我。”
瞪我,就该打。
姜浦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不理人。
看得岳满星更加恼火。
怎么回事啊?
他记得跟姜浦遇见之后,这人很可靠来着。
岳满星没经历过逃亡生涯,很多东西都靠着姜浦教,两人可谓是至交好友了。
后来的黑衣青年在他心中,也一直是沉稳可靠的形象。
不过也就五六年前,怎么姜浦原来是这样的嘛?
“我有钱。”
姜浦向来习惯了独来独往,在对影门时就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跟那些出完任务的人一起去喝酒逛花楼。
这么多年,也就莫名其妙来了个岳满星突然缠着他。
然后非说是带他来找家人的。
姜浦对所谓的家里人没有什么想法,对影门收的都是孤儿,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情谊,兄弟之情或者是父母之爱,对他来说都太遥远。
不过一句大哥,他还是开得了口的。
只是眼中并没有半分亲近罢了。
他想跟阮舟打,赔钱就行了,为什么要听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哥的话?
“有钱也不行!”
岳满星快气死了,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等徐相斐下来主持公道。
他时不时往楼上看,两人又不是发现不了,阮舟反正安分了,没人跟姜浦杠上,他也只好坐下。
岳满星决定暂时不理姜浦,扭头跟阮舟说:“我和大哥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你要去吗?之前你不是说,不知道家在哪里?”
他和阮舟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慢慢明白这人的毛病。
人情世故一概不知,只晓得蹭吃蹭喝,后来发现岳满星没什么银两,这才听他的出去赚钱。
阮舟还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只是自己出门都是被装在马车里,下了马车就去杀人,杀完就回去。
岳满星听得极为不适,不知道是什么人,才会故意把阮舟养成这个样子。
他连自己岁数都不知晓,世间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大概是雏鸟情结,他对徐相斐和岳满星都挺有好感,觉得这两人都很好。
祝煦光嘛……
可以打架。
姜浦不行,这人太坏了。
姜浦也是闲得没事,故意来逗阮舟。
“大哥!”
反正徐相斐来了,岳满星才觉得松了口气,然后看到跟着他身后的祝煦光。
两人并肩走来,徐相斐时不时扭头跟祝煦光说话,脸上带着笑,藏在袖中的手偶尔会轻轻拉他一下。
祝煦光则侧头听着,眼神专注温和,又黏黏糊糊地顺势捏了捏徐相斐的手指。
“诶……”
岳满星慢慢收回自己打招呼的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至极,仿佛跌进蜜罐里了。
他又不是瞎,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还真的在一起了啊。
这世间怪人不少,可怪人向来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能坦然无畏地做世人眼中的怪人,也需要太多勇气。
徐相斐走到几人面前,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岳满星和阮舟都应了声,只有姜浦抱着手臂臭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满星用手肘碰了碰他。
姜浦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大哥。”
“哎好。”
五人一同用饭,徐相斐觉得气氛尴尬,故意说笑几句。
阮舟听不懂,只能睁大眼看着他们。
姜浦吃完了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
唯二配合他的岳满星和祝煦光都不是话多的性子,简直让徐相斐的自来熟毫无用武之地。
他要疯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跟这群人待在一起啊?
徐相斐扶额,轻轻一叹:“算了。”
顺其自然吧。
……
徐相斐本来想着和岳满星一起去看看岳渔,但冒出来一个姜浦,他没有权利替舅舅答应什么,这声大哥是应了,可后续该怎么办,他心中也没数。
现在最让人头疼的,已经不是怀鹿教究竟为什么追杀徐相斐了,而是怀鹿教与岳满星之间的纠葛。
“满星的身份,是必须要隐瞒的……他这次去对影门找人,动静大了点,有心者恐怕已经猜到了什么。”
比起徐相斐的担忧,祝煦光却有其他想法:“若是有人针对岳满星,那又是为什么呢?莫非也跟针对师兄的人目的一样?”
悦意山庄在江湖上也不算领头的,不过当年除魔大会出力多,再加上岳明镜人缘不错,许多人都敬他三分。
除此之外,悦意山庄既没有名剑宝器,又没有绝世秘籍,针对岳家能有什么好处?
徐相斐摇头:“你忘了吗,舅舅说过,要将何盟主与异姓王勾结之事跟其他门派商量。”
两人一顿,恍然大悟:“何盟主?”
此时最想除掉岳家的,不就只有何盟主了吗?
或许其中还有异姓王的安排。
“那武林大会,还让他去吗?”
祝煦光想了想:“也不行,若他在外,反而更危险。”
徐相斐倒是想到其他事,轻轻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找了个时候去问岳满星。
“你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
岳满星又是一慌,但大哥那一番话,基本上是明白他是怎么来的了,继续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