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就是道长的神奇之处?
五人一起吃饭,点的菜自然不少,八宝鸭和水煮鱼都是当地特色,还有烧鹅烧鸡,以及鲜翠欲滴的青菜,都让人十指大动。
只可惜桌上唯有道长和韩得羽二人吃得理所应当,另外几个都是一头雾水。
徐相斐很想问道长究竟是谁。
倒不是他不信这是巧合,只是觉得这位道长若是真有本事,应该也不会籍籍无名。
说不定隐姓埋名,就想哄人玩。
道长吃饱喝足,又给自己盛了碗汤,慢悠悠地喝着,丝毫不着急。
韩得羽忍不住了:“你莫非看得见?”
道长想了想,用空闲的手解开眼上的白布,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露出来,眼角虽已经有了皱纹,但丝毫不掩他当年风采。
“我行走江湖多年,发现若是我蒙上眼,信的人要多些。”
道长还认真看了看几人:“比如你们。”
韩得羽:“……”
你这么说,会让他以为他们几人好像被耍了一样。
看着几人沉默怀疑的样子,道长又是一笑,轻轻吹凉手中的汤,仰头饮尽:“我说了,有缘自会相见。”
这间饭馆装饰一般,但很有那股子仙风道骨的味儿,道长坐在这里仿佛能跟身后的陈设融为一体,因为几人都没开口,他的碗落下时发出一声轻响。
徐相斐这才回神:“道长先前说……我们会有事求您,不如道长算一算,我们所求何事?”
道长一笑:“找我算卦,自然是要给钱的。”
徐相斐:“道长想要多少?”
道长轻拂道袍,将其整整齐齐地收好:“那要看你们能给多少。”
道袍穿在他身上并不算合身,空空荡荡的,唯有这张脸撑得起来。
韩得羽受不了了:“一个一个打哑谜呢?你先说我们想找什么,不然一个铜板也别想要!”
他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跟平静的道长对视。
道长没理他,自顾自梳着自己的拂尘,只是问:“算么?”
徐相斐还真挺心动。
虽不是真觉得这位道长能给出准确的消息,只是他想看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这四人身份都不算简单,除了一个莫名其妙被追杀的徐相斐之外,另外几人都藏有秘密。
道长若真是冲他们来的,趁早弄清楚也好。
道长仿佛看出了徐相斐的想法,不由得摇头:“心有疑虑,顾全自身,善。”
“但若是过于警惕,错事良机,岂不可惜?”道长伸手给徐相斐倒了杯酒,“如此,我便先算,若事成,再谈如何?”
“哎,这可是你说的啊!”韩得羽把这杯酒直接喝了,“来,告诉我,我们想找什么?”
“半月之内,心想事成。”
方才抢过酒时,酒水洒了一些在桌上,道长便就着这点水,在桌上画了一下,指向一个方向。
“嘶——”韩得羽想了想,发现这并不是去西北的方向,顿时笑了起来,觉得这道长怕是乱画的。
“哎呀,道长啊,这顿就当我们请你了啊。”
韩得羽拍拍徐相斐的肩:“别废话了,我们走吧。”
徐相斐刚才没拦住他,现在还生气呢,把他的手拍下来就拉着祝煦光走了。
“嘿——不知道尊师重道的臭小子。”韩得羽又去拉林逸春,“走啊蠢老头。”
林逸春也摇摇头:“你真是……”
韩得羽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大摇大摆走出来就笑两个站在外面的小子:“犹豫什么啊,我才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你看那道士画的,根本就不是西北的方向嘛。”
“师父方才为何抢那杯酒喝?”徐相斐反问道,“难道师父不明白,这位道长看似冲着我来,实际上是为了师父那个盒子吗?”
之前又是想拿盒子做赌注,现在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再遇。
他虽然不知道木盒里面装的什么,但绝对不能就这样让道长拿走。
“知道知道,那又怎么了?”韩得羽刚才还顺手带了坛酒出来,拿在手中晃了晃,“想拿也要看他本事,你瞧他根本没算出来嘛。”
真不知道这小子天天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徐相斐不想理他了,扭头就要走。
祝煦光自然是跟上。
而韩得羽却还在身后嚷嚷:“走吧走吧,记得等会儿去客栈找我们啊!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现在知道操心了,早干嘛去了?
……
徐相斐走出挺远才回头看那间饭馆,他们方才在二楼,窗户正对着这边,隐隐约约好像还能看到那道长的影子。
“师兄信吗?”
祝煦光也抬头跟着一起看过去:“只是信也不能全信,西北那边,或许还是要去。”
“师父认识的人多,现在没跟着一起过来,想来也是回去写信了。”
可是写信一来一回,恐怕也不止半月了。
“唉——”徐相斐不再继续看,侧身面对着祝煦光,抬手将师弟还未束起的发拂到后颈,“不管怎样,你得跟着我,知道了吗?”
现在他不放心让祝煦光单独出去,再说事情越来越多,总要先解决一件才行。
“那我们不如就在县里逛逛。”两人慢慢走着,将那间饭馆抛在身后,掠过人群和集市,转而去了几个寂静的巷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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