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几人就好笑了,威胁也不算,就闹腾得厉害。
“把我门前的东西整好了再走,不然都留在这吧。”郁郎中甩甩手,“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被我下点什么毒。”
“郎中啊……”
“你闭嘴。”
郁郎中钻进屋子:“都给我滚。”
徐相斐摊手:“师父,这可是你做的好事啊。为何不能好好商量呢?”
“啧,这你就不懂了吧?”韩得羽还有些洋洋得意,“对付他这种人,就不能好好商量,越跟他客气,他就越要爬到你头上来。”
“客气是他愿意正眼看我们时才做的事,这人现在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呢,我不得教训一下他?”
“师父啊。”徐相斐拍拍他衣服上的泥土,“可郁郎中与我们无亲无故,我们还有求于人,总要多几分客气吧?”
“那是你要做的事,可不是老头子我。”
徐相斐无言以对,又捧起被吓得发抖的鸡崽:“唉,小师弟,真是委屈你了。”
韩得羽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就想走了,根本不把郁郎中的话当回事。
要他收拾这里的人还没出生呢。
哪想林逸春立马会头:“站住。”
“你造的孽,还想两个小辈给你兜底吗?”
韩得羽:“……”
行吧行吧,看来是出生了。
日暮西沉,郁郎中屋前一片狼藉才刚刚被打理好,两个女子就捧着花和水盆过来,看见他们也不惊讶,笑着说:“呀,这是又有人来求医了?”
“也不知道主人这一次又想到什么来为难人……”
另一个轻轻笑道:“那可是让我们又有好看的了。”
听到这里,徐相斐微微挑眉,跟祝煦光对视一眼,然后才上前说:“两位姑娘是……”
“我们是主人的婢女,叫我双怜就好。”
“唤我双惜便行。”
徐相斐也笑着喊了一声,然后故作为难地嘶了一声。
双怜就笑了:“你是来求医的吧,看来也是被主人出了难题,不如跟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得个趣。”
她们是双生子,仗着郁郎中之威,平日对来求医的人也都是这样话里带刺的。
那些人对她们不满又无可奈何,谁叫双生子也是用毒的高手,死在她们手上的人也不少了。
更别说得罪了这两个小姑娘,郁郎中连解难题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但既然这样,他们看见这对双生子时,脸上也只是勉强的笑意和讨好,还有几分鄙夷。
不过双生子的话对徐相斐可没什么用。
毕竟他们现在都快跟郁郎中结仇了。
“让姑娘乐一乐也不是不行……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怕两位听了不高兴。”
他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让屋里面换好衣服的郁郎中也听到了。
郁郎中冷哼一声,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这次受气的可是他。
等等……
外面的徐相斐又提高声音:“就是方才郎中提了要求,我师父……”
可不能让他说下去,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郁郎中猛地推开窗户:“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半天做什么?理外面的人干嘛?!”
双生子被吓了一跳,连连赔罪,低着头端着花和水盆进屋。
徐相斐便哈哈大笑。
祝煦光一脸无奈:“师兄又使坏。”
“哎,我总归要去道歉的。”
徐相斐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早知如此,方才就我们二人进来好了。”
“师兄多虑了,若只有我们二人,怕是更加没有办法。”
这么说也对。
……
郁郎中换了一身白缎,头发也重新梳了,如今倒是真有几分神医的模样。
双生子把花摆好,又端来水盆给他擦手洗脸:“主人今日又下地了?”
“哼,那不然我还能指望你们吗?”
双怜性格更加活泼一些,当即就哎呀一声:“知道主人心疼我们,不过外面的人来了,主人还是把我们叫回来好些。”
有些江湖人可不愿意守郁郎中的规矩,上来就想直接抓人,直到不知不觉被下了毒才知道郁郎中不好惹。
江湖之中,最不好惹的当然就是大夫啊!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
郁郎中听着听着,脸色就愈发古怪。
双惜猛地反应过来,轻轻戳了双怜一下,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啊——”双怜看看窗外,“难不成……”
“那主人,我们要不要把他们……”
郁郎中摆摆手:“不用。”
他倒也不是真的嗜杀,不是谁惹了他一下就要赶尽杀绝的。
再说外面的几人还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就是都不太正常。
“……你去瞧瞧,东西修好了没?修好了就让他们滚。”
“哎。”
双怜擦干净手,慢吞吞地出了屋子。
双惜则给屋里点上了灯,又照例劝道:“主人呀,城里有那么大一个院子,何必总留在这江边呢?有时候水灾来了,这些田地还得被淹……”
“不用你管。”
郁郎中翻了翻自己的医术:“你也出去吧,我等双怜进来就行。”
双惜拿他没办法,也只好提着灯离开。
郁郎中看起书来向来是不知道时候的,等烛火晃动时他才发觉过了好一会儿了,这时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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