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纱女子以乐为杀,但轻功也不错,连连躲避阮舟的重剑,身边无数人挡在她身前为女子送死。
鲜血再次染红阮舟白衣,连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都染了血迹,女子咯咯一笑,反手拿出一条长链,伸手一挥就缠住阮舟重剑。
毒虫闻声而来,顺着阮舟靴子就往上爬。
又痒又痛的感觉着实不好,阮舟踢开毒虫,却不能阻止源源不断的袭击,他手下使力,斩断女子长链。
但下一刻又是漫天飞箭。
阮舟见状只好离开原地,回头想找岳满星的踪迹,就见他明明离开挺远又跑回来,往紫纱女子那里扔了什么。
雾气弥漫,岳满星扣住阮舟手腕:“走。”
真是多谢大哥给的东西,杀伤力不太强,但让他们逃跑还是有用的。
……
徐相斐那边同样也遭到气势汹汹的袭击,这次远比前两次认真多了,而他没有内力,只能靠祝煦光一人支撑。
这让他忽然想起之前那次。
有这个想法之后,徐相斐在混乱之中看着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心中便慢慢有数了。
果不其然,又是怀鹿教的。
祝煦光也察觉了,原本以守为攻的招式一直按,杀招频起,气血翻涌之中,他双目血红,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只知道挥剑斩下。
“……师弟!”
祝煦光猛地回神,在血泊中抬眼望去,握着剑的手顿时一抖。
徐相斐身后,一人正拿着刀抵在他脖颈处。
那人同样裹着脸,只露出一双狼眼,轻轻冷笑一声:“这个活捉,那边的,杀了吧。”
徐相斐挑眉:“等等!”
那人挥手,刀却抵得更紧了。
“徐某虽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次次下杀手,难不成周寄不要他的东西了?”
那人笑了一声:“周寄?他算什么东西?”
“好吧,他不是东西。”徐相斐嘴上很稳,还能带着笑意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明显不对劲的祝煦光。
祝煦光不肯吸收他的内力,杀意频动,受太大刺激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但既然你们来了,说明想要的都是同一样东西……你把我师弟杀了,难不成因为我会乖乖交出来吗?”
那人也想了一下,徐相斐和他师弟关系极好,这在江湖上都不是秘密了。
但他又不需要祝煦光,只要活捉徐相斐就行了。
之前失败一次,难不成这一次还能失败?
“伶牙俐齿,我想要的东西,你也给不出来。”
徐相斐袖中银针一闪,直接扎进这人腹部,再一个转身握上他砍过来的刀。
还好下一刻祝煦光的剑也到了,一交手之间,那人便明白祝煦光内力深厚,但心绪不宁,根本撑不住强劲的内力,于是招招都以挑拨为主,想让祝煦光作茧自缚。
上一次便是他带人来追杀徐相斐两人,并且把他们逼到雪地里自生自灭,如今只有祝煦光撑着,他们都知道这交手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又是只能逃了。
他们也只能庆幸,怀鹿教的人大概是怕他们出门是去找韩得羽的,因此在偏僻的角落就动手了,两人互相搀扶着往街上跑去。
借着混乱的街道和官兵的怒吼声逃窜。
“那边有闹事儿的!”
“一群江湖人,真是够烦的。”
一群官兵敲锣打鼓,催促着百姓回到家里,又拔出刀迎上怀鹿教的人,这一挡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好歹让徐相斐二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祝煦光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明显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他紧紧抓住徐相斐被划伤的手,用力的程度仿佛要把面前的手腕折断一样。
徐相斐只好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师弟、师弟醒醒……师兄在这儿呢,我没事的,你醒醒……”
“……师兄。”祝煦光哑着声音,“……我们在哪?”
不太好。
徐相斐面上不显,只是说:“我们快回去了,很快就能回去……你跟着师兄就好。”
“……师兄骗我。”祝煦光捂着头,“师兄骗我……”
身后追兵前赴后继,眼前的师弟又陷入魔怔,徐相斐毫无办法,带着人往一个又一个拐角走,他对地形也不熟悉,而且好像还惹到了城里的官兵,时不时就能听见吼声。
不管怎样,还是先稳住师弟再说。
徐相斐忽然握住祝煦光的手腕,逼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然后倾身,冰凉的唇在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上轻轻碰了一下。
祝煦光仿佛愣了一下,猛地眨眨眼:“师兄?”
“哎。”徐相斐无奈地戳戳他脑门,“你醒了我也不是很高兴了。”
总感觉是故意的呢。
祝煦光抿唇,没来得及去想刚才的触感,反手握着徐相斐,几番绕来绕去,然后在下一个拐角处撞上了怀鹿教的人。
两人皆是一惊,祝煦光立马上前除掉几人,却见一只箭羽从高处而来,他想也不想立马扑向徐相斐,想帮自己师兄挡着。
“师弟!”
徐相斐被他抱了个满怀,根本无法睁开,眼看着自己师弟又要伤上加伤,但那箭羽却被一道剑气劈开,接着又是几道身影窜出,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拎着往旁边一扔,莫名其妙被塞进一间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