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算个屁啊?
“怎么不值钱,你不是靠着那个赚了挺多吗?哼,小爷怎么不知道你们换了新花样,合着是不想跟我们家合作了呗。”
“哎呦我的蒋少爷啊,我哪敢呢?”
“你有什么不敢的?”蒋逸晃晃脚,“你敢得很呢。”
万景立马端了果盘过来,一挥衣袖就坐在蒋逸身边,捏着葡萄说:“这葡萄如珍珠一般,一看就是蒋少爷这种人物才配得上呢,来吃一颗?”
蒋逸哼哼两声,挥挥手:“徐燕子你也尝尝呗。”
徐相斐从刚才就一直在听万景说话,闻言也伸手拿了颗葡萄,但并没有吃,只是一笑:“原来万老板是北边的人,真是有缘。”
万景手一顿。
蒋逸也愣了一下:“北边的?”
南启一带只有一少部分压在中原边上,因此山林更多,一般说的北边都指的是北元。
蒋逸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万景:“你北边的啊?”
万景笑了笑:“徐老板如何知晓的?”
徐相斐指了指他手里的葡萄:“万老板口音几乎没有了,但习惯还是难以改变。北元那边,有敬果子的风俗,你方才拿葡萄递给蒋少爷时,尾指翘起,中指翻转,最后由二指并拢递给蒋少爷,想来应该是上京那边的习惯吧。”
万景笑意渐浓:“徐老板好眼力。”
蒋逸看了看他们:“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个朋友,也有这种习惯,这还是他讲给我听的。”徐相斐将手中的葡萄吞下去,“啧,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万景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果盘放回去。
蒋逸却起了好奇心,一直问他为什么来柳州开了一家万玉楼,还认识了知州。
从北元来的人大多都会受到一些歧视,从南启过去的也一样,这两年两国不合,却也风平浪静,勉强维持安稳。
再说南启建国不算久远,以前只是个偏远小郡,后来趁着北元内乱占了一块地方,慢慢打来的天下,几乎什么都要比北边落后一点。
因此商人们其实不太愿意游走在南启这边,还是柳州这种更远的地方。
“一时兴起罢了。”万景又说,“我倒是想知道,徐老板本是江湖上轻功一绝者,怎么又突然来了柳州?”
这下换徐相斐惊讶了:“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我如今内力全失,自然只能投奔舅舅了,全靠岳家救济呢。”
万景:“……”
你也太坦然了吧。
跟万景几人喝了酒之后,徐相斐才想起来要赶紧回去了。
岳明镜动身去参加武林大会后,叶期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这里管一下那里管一下的,徐相斐半夜出去了没让他知道还要被说几句。
比他这个大哥还像个大哥了。
徐相斐看了看时间:“啧,不好,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二弟指定得念叨我。”
现在回去估计能踩在叶期睡之前,避免了第二天他起来更加生气。
蒋逸喝得晕晕乎乎的:“啥呀,你那么怕叶期?啧,你不是岳家的老大吗?”
岳家奇怪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不禁嘟囔几句:“而且他也没立场管你啊。”
“哎,话不能这么说。”徐相斐看向跟着一起出来的万景,“万老板对我二弟应该有几分熟悉,我这铺子呀,要是没有他,估计也办不起来呢。”
万景眼神一动:“是吗?”
他望向自己的马车,又拱手说:“夜深了,我就先回去罢,日后……再和徐老板好好聊聊?”
“好啊。”
徐相斐眯着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蒋逸,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清醒了,使劲晃了晃。
“奇怪……”
蒋逸啊了一声:“怎么了?”
“万老板,倒是有点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徐相斐一笑:“不堪回首的人呢。”
蒋逸被他的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正经点。”
徐相斐拜别他,赶回去时已经有点晚了,叶期房里的灯已经灭了,他望了望四周,芷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举着灯笼说道:“二少爷今天好像很生气,问了好几次大少爷去哪了。”
徐相斐:“……”
他索性从芷九手中接过灯笼,径直去推叶期的房门:“我知道他肯定没睡,既然也睡不好,那不如跟大哥聊聊。”
芷九:“……”
大少爷!住手啊!
外间守夜的丫鬟都被他吓了一跳,徐相斐把灯笼递给她们,大大方方掀起帘子就往里间走,看着毫无动静的床铺,不由得一笑:“二弟啊,明明没睡为何不起来?”
叶期受不了了,一把掀起被子坐起身:“点灯。”
徐相斐好脾气地点了灯:“怎么,还在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叶期冷笑一声,“你忙你的事去。”
徐相斐叹口气:“你也是倔脾气,每次遇到什么都不肯低头,上次小妹的事也是这样,这次小渔也这样……你就不能跟大哥学学吗?”
“再跟你学,他们就真的无法无天了。”叶期也不过十九岁,现在也委屈呢,“岳渔三天没跟我说话,一句都没有……我怎么不知道他脾气现在都成这样了?以前我说什么他都听着,我最近还不够烦吗?”
徐相斐沉思片刻:“是挺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