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道的都是事情,见萧澈此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苍白的为自己辩解着:“殿下!殿下!臣等冤枉啊!这世子身中却为此毒!臣哪敢蒙骗殿下!更不能和废太子同流合污啊!殿下!殿下!臣冤枉啊!”
跟在萧澈身边这么多年的金瞳自然是知道萧澈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事实,故而将心中的怨气与不甘全都发泄在了眼前这倒霉的太医身上,这会儿若是这些太医再出些什么事,只恐慕容靖言便真的不用活了。
金瞳忙道:“大人方才说这毒源于何处?”
那太医慌慌张张的说:“北朔!这是北朔的毒!百十年前北朔人便是用的这种武器抵御中原进攻的,古籍上都有记载!臣不敢撒谎啊殿下!”
金瞳又劝萧澈道:“殿下,这毒,是北朔的,不若殿下进宫问问岚霜公主可晓得此毒?或许.或许北朔人这百十年间已经有了解药也未可知啊!”
萧澈松手,一时情急,他竟忘了宫中还有北朔的岚霜公主在,匆匆思虑过后,萧澈觉得金瞳所言甚是有理,他沉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忍着头晕,扶在金瞳耳朵胳膊上问太医道:“伤口呢?世子的伤口可都处理好了?”
那太医颤着肩膀说道:“都.都处理好了。”
萧澈点头道:“好,本王进宫去见岚霜公主,尔等在此照看世子,不管世子如何,立刻进宫来寻本王,可明白了?”
不等众太医应一声,萧澈便夺门而出。
居于深宫的岚霜公主将今日宫城内发生的事了解了个透彻,这会儿她身边的青萱正在百般劝解她。
“公主,再等下去,只怕就要等到宁王登基了。”青萱在一旁低语道:“难不成公主要在宁王登基之后嫁给他的侄儿或是.或是难不成真在这帝都中寻了个什么世子嫁给他么?公主!王上前些日子传来的家书中道阿塔那图几人正对王位虎视眈眈,公主若是真的准备等宁王殿下登基再入后宫,那会儿可能就来不及了啊!”
岚霜却始终端坐在那,情绪像是没有裂缝,她目光有些凝滞,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主。”青萱这些话已经说了好些遍了,如今不得不再说一遍:“宁王殿下曾带公主出宫游玩,上次奴婢假借公主之名赠与宁王殿下的荷包,宁王殿下也已经收下了,这足以说明宁王殿下是有心与公主的,就算宁王殿下对公主没有那个心,难道他对北朔,他对王上手中的兵马也没那个心么?现在只需要公主主动一次,也许明日公主就能嫁进宁王府了,公主!”
岚霜忽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道:“青萱,你可知宁王的心早便交付在了安乐侯世子的身上?”
青萱急道:“那又如何!那不过是个男人!今日宫中生变,安乐侯能为殿下调来的不是就只有两方府上的守卫军么?公主手里可是北朔的千军万马,奴婢不信宁王殿下不心动。”
“宁王殿下驾到!”
青萱话音才落,殿外便有小太监高声唱道。
青萱忙替岚霜整理妆面,她扶着岚霜的肩膀说道:“公主,夜长梦多,我们等的起,阿塔那图可不会一直等下去。”
岚霜看着镜中的自己,初来大炎的时候她对高头大马上的宁王一见倾心,奈何萧澈都不曾看过她两眼,即便那日出宫游玩,岚霜也知道自己在萧澈和慕容靖言中间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被忽略的存在,萧澈之所以能手下青萱假借她的名义送出去的荷包,想来大约也是在同慕容靖言置气,或是不愿意拂了他的面子。
总之,与心悦她是没什么关系的。
“公主殿下。”有婢女来道:“宁王殿下正在正殿等公主。”
岚霜缓缓而来,待她行至正殿,还不待朝萧澈行礼,便见立于殿中的萧澈满脸泪痕,他似乎自己并不知道。
一见岚霜,萧澈忙上前,顾不得什么礼仪距离,只问道:“公主可知北朔剧毒玉清丸?”
岚霜稍作思索道:“这毒我是知道的,不知道宁王殿下好端端的问这做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澈不答岚霜,只又问:“那公主可知,这毒,有没有解药?宫中太医言说古籍上尚未记载解药一事,不知公主.公主是否曾听闻或者.”
萧澈总觉得自己有些哽咽,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可即便如此他仍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一些,慕容靖言不会出事。
“不知公主可曾听闻此毒解药?”萧澈问道。
岚霜递给萧澈一块帕子,她问道:“殿下何故问起这毒?这毒毒性奇特,乃是我北朔军中善用的毒药,殿下是怎么知道这毒的?”
萧澈道:“心爱之人身中此毒,萧澈走投无路,故而前来,如若公主知道解药何在或.或解药的方子,还请公主不吝救人一命。”
岚霜拧眉问道:“可是慕容公子?”
萧澈点头道:“正是,是萧澈无能,没能护住他,公主,如今这毒可有了解药?”
岚霜沉思过后她摇头道:“这毒我也只是小的时候听闻父王提起过,父王或者王兄或许能知道的更多些,我即刻修书往北朔,一有消息我会立即告知殿下,还请殿下放下心来。”
萧澈如何能轻巧的将心放回肚子里,岚霜修书回北朔,至少也要三日,这信件才能到北朔王的手里,北朔王的回信至少又需三日才能到大炎来,若是有解药还好,若是没有,这六日又是平白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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