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失笑:“怎的就疼得厉害了?本王又没做什么。”
慕容靖言不服,他扯开自己的衣领,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痕,胸口好大一片,全都是萧澈做下的好事。
“已经这般了,殿下还想做些什么?”
萧澈无奈笑道:“好好好,都是本王的错,本王给宁王妃赔不是可好?”
慕容靖言听到宁王妃三个字猝然睁开了眼睛,看见萧澈那双眼睛的时候慕容靖言才恍然想起自己同慕容靖言那成亲礼虽荒唐可到底不是一场梦,萧澈已然将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能给他的东西都给他的。
萧澈轻轻点了点慕容靖言的鼻尖说道:“好了,再睡片刻便起身吧,否则晚上又该不睡了。”
萧澈转身走的时候慕容靖言伸手拉住了他,他温声问道:“殿下几时回来?”
萧澈笑答:“片刻。”
待萧澈披了大氅入宫,慕容靖言也在榻上躺不住了,他起身,唤了雷生进来。
“可知道宫里出什么事了?”慕容靖言问道。
雷生反倒是像还不知道宫里有什么变故一样,他道:“不曾收到消息说宫中有什么事的,世子为何这样问?”
慕容靖言不答话,他心中自有思量。
这时辰不早不晚的,萧澈进宫侍的哪门子疾,定是宫中有了什么事情需要萧澈进宫,而这事情多半是起自乾安殿,慕容靖言捻了捻手心,他不是没有人在乾安殿,否则,他当日送给雷生那一包药粉也掺不到熙宁帝的汤药中去。
想到那包药粉,慕容靖言不禁蹙起了眉头,那包药粉虽是赤月的药,无味无色,可宫中的太医总归不是摆设,倘若这药被查出来,那慕容靖言安在乾安殿中的人只怕也是要被查出来了,那人原不是赤月的人,不过是慕容靖言收买来的。
这样的人在宫中哪有什么忠心而言,他昨日能誓死效忠慕容靖言,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往皇帝的药汤里掺毒药,今日就能在萧澈的屈打之下将慕容靖言四个字给供出来。
慕容靖言深深的提了一口气,他望向窗外。
天色已晚,夜的初章映在窗纸上,屋子里也朦朦胧胧的,雷生燃了蜡烛,已经将那一双燃尽的龙凤烛撤了下去,桌面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蜡油的印子,慕容靖言瞧着那一块红色的轮廓发呆。
直到现在宫里还没有人来传信给他,想来,八成是乾安殿中他的人叫萧澈的人抓了去。
“雷生。”慕容靖言唤了雷生一句,他道:“替我更衣吧。”
雷生问道:“世子要穿哪一件袍子?前日里殿下命人给世子新赶制的那件深蓝色的袍子可好?衬世子的肤色也与这月色相映,殿下瞧了肯定不胜欢喜。”
慕容靖言摇了摇头,他看向地上散落的大红色的婚服说道:“就那件婚服。”
“婚服?”
雷生顺着慕容靖言的视线看过去,那团婚服是被萧澈匆忙之间随手扔在地上的,匠心手工缝制的婚服上此刻尽是褶皱,更何况大晚上的穿件红色,雷生问道:“不若世子再选一选?”
慕容靖言却很坚定的摇了头,他道:“不,就那件红色的。”
红色的即便叫血渍污了也是瞧不出来的。
雷生是个奴才,自然是主子如何吩咐他如何做的,只得伺候慕容靖言更了大红色的婚服。
慕容靖言端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他看着旁边那把空着的椅子,眼神深邃中透着悲哀。
萧澈车驾一路进宫,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雪,长街上有奴才在扫雪,见了萧澈纷纷行礼问安。
萧澈同随在他身后的金瞳说道:“今冬好像已经下过好多场雪了。”
金瞳答道:“正是了,殿下,不知为何今冬好像总是比前些年冷上许多。”
萧澈不再说话,一路行至乾安殿,李福海听见外间通传便迎了出来。
萧澈在廊下便撤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李福海拱手道:“启禀殿下,乾安殿的奸细已经捉到了。”
萧澈的嘴角抿的直,一双眼睛里浸透着威严,他冷声问道:“是何人?”
雾白色的哈气之间,萧澈的神色则更是冰冷。
李福海回道:“回殿下,只是乾安殿中的一小奴才而已,因着日日在药房为陛下煎药,故而这才得了机会下手。”
萧澈问道:“人呢?”
李福海道:“回殿下,奴才捉了那小奴才之后还没来得及细细查问便命人去同殿下通信,此刻人正被奴才绑在乾安殿的正殿中跪着呢。”
萧澈终于抬了步子走进乾安殿。
正殿中未然烛火,昏暗有余,殿中有两名羽林卫,那两名羽林卫之前跪着一瑟缩的小奴才。
那小奴才遭了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团布,眼见着萧澈进殿便像条狗似的挣命要往萧澈身边爬去。
萧澈进来被这些事情烦的紧,拧着眉头嫌恶的瞧了那奴才一眼,随后坐到了李福海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萧澈给李福海递了个眼神,李福海亲自上前扯了那小奴才嘴里塞着的布条。
“殿下!奴才冤枉!奴才是冤枉的!”
那布条才扯下来小奴才便出声嚎叫,叫的萧澈心中更烦。
萧澈缓步上前,抬起脚照着那小奴才的心口窝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只将人踹了个连喘气都费劲,如此,萧澈的耳边才算是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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