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依旧弯腰在那想自己的愿望,未曾抬头。
“殿下小心!”金瞳忽然喝了一声。
一蒙面黑衣人正从萧澈和慕容靖言左边暗处窜出,那轻功是一等一的好,手里一柄短刃在月色下反着刺骨的银光,直直的奔来。
萧澈第一反应是拉起慕容靖言将人护在了怀里,金瞳将那黑衣人拦下,亮了藏在衣袖中的软刃,不过三招金瞳便轻易占了上风,黑衣人见得手不成踩了石阶腾空,展了轻功便去,金瞳随之跟上,还不待二人不见踪影,那暗处便接连跳出了三人,皆是黑衣蒙面,手里握着的也都是同刚才那黑衣人一般的短刃。
作者有话说:
萧澈:保护老婆保护老婆保护老婆
金瞳:保护主子保护主子保护主子
靖言:我的灯!可贵的灯!
第11章 早便算到
岸边枝丫上的落雪已在打斗间落了个干干净净,萧澈纵有一身的功夫到底怀里还护着个慕容靖言,勉强能够挡住那三人的招式。
金瞳回头看去才知中了调虎离山计,犹豫之际只能瞧着方才先窜出来的那刺客遥遥飞去,他转身踏着残雪奔回了萧澈身边。
“殿下!”慕容靖言从没见过这场面,他缩在萧澈怀里惊叫着。
萧澈腾不出时间安慰慕容靖言,只一只手死死护住慕容靖言,手起之时大氅随之翻飞,这狐皮大氅未免有些碍事,萧澈身上并没有任何暗器,解了领下结扣将身上的大氅做了武器。
他将慕容靖言推给金瞳道:“送他回府!”
“殿下!”金瞳挡下一击接住了慕容靖言。
萧澈怒声道:“叫你送他回府!”
金瞳边战边退,他带着慕容靖言不好施展轻功,心里又记挂着萧澈,萧澈手中大氅成了软鞭,轻易便将围住他的两人中的一个掀翻在地,地上那个还未爬起来金瞳便瞧除了不对。
“殿下快走!”金瞳没能及时撤退,桥柱下又窜出了五六人,各自手持短刃奔向萧澈和被金瞳护着的慕容靖言。
萧澈察觉到对方有支援的时候有心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四人手持短刃围住了他,对方蒙面,萧澈并不知这些人是什么人,只是这些人手上招式狠毒,每一次出手几乎都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萧澈!”
刚刚闻听慕容靖言一声惊呼,接着便是金瞳的声音:“世子!”
萧澈回头只见一蒙面人手中的短刃直直的插进了慕容靖言左边胸口,他伸手接住了往下倒去的慕容靖言,这一刀原本是应该插进他的背上的,慕容靖言生生替他挡了。
这边打斗声不绝自然慢慢吸引了桥那边的注意,已经有不少人过桥打算来看热闹,黑衣人见状不妙,四散而逃。
“金瞳。”
萧澈只唤了金瞳一声,金瞳便明白萧澈的意思,他袖中常年藏着一根淬了毒的金针,以防不测,听闻萧澈吩咐,金瞳伸直手臂,金针顺着袖口飞出去直撞向才展轻功的黑衣人后颈。
萧澈抱起慕容靖言,慕容靖言胸口的月色已经被血色染就,冬日夜里月光照在湖面上,素白的光映着那一滩刺眼的红,直将萧澈激的连眼也红了。
只听身后有人坠落,萧澈道:“金瞳,将人带回府去喂了解药一炷香之内查出来是从哪里来的。”
“是!”金瞳拱手。
慕容靖言躺在马车里,枕在萧澈的腿上,素日里本就因着旧疾那脸色不太红润,此番挨了一刀,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尽,连唇都苍白如落雪。
“殿下。”慕容靖言勉强睁着眼睛,他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想要抬手摸一摸萧澈的脸可自知没那个力气,手才举到一半便要垂下,萧澈握住了慕容靖言的手。
往日里向来沉着的宁王如今也慌得不成样子,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靖言,不怕,带你回府,宣.宣最好的太医来诊治,靖言.靖言不怕。”
慕容靖言即使没什么力气却仍旧给萧澈扯了个笑,这会儿这笑的安慰作用亦是寥寥。
“殿下莫怕才对。”慕容靖言反过来安慰了萧澈:“我命大,死不了的。”
萧澈捉着慕容靖言的手放在唇边吻着,他像慕容靖言许下承诺:“不会死的,本王还未迎娶靖言入宁王府,靖言不会有事的,本王已经命金瞳去查,本王定会杀了他们,一定!”
慕容靖言连笑也扯不动了,他躺在萧澈的腿上,堪堪要将眼睛闭上,此刻的慕容靖言脆弱如秋末落叶,仿佛只需一阵风便能将他吹的四分五裂。
车驾行至宁王府门前,萧澈抱着慕容靖言,慕容靖言却已是昏厥,太医已经在府里,待萧澈将人放在榻上,太医忙上前查看慕容靖言伤势。
屋外将将开始落雪,屋内烛影摇曳,跟在萧澈身边伺候的丫鬟皆是大气都不敢喘,太医敛声替慕容靖言处理伤口,萧澈负身立在榻边两步的距离,他怕挡了太医的光却又想上前握一握慕容靖言的手。
金瞳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觉屋内气氛压抑,他走到萧澈身边附耳道:“殿下,已查出来了。”
萧澈此刻全部的心思都记挂在慕容靖言身上,他抬手示意金瞳噤声,金瞳只得敛声站到了萧澈身后。
太医为慕容靖言处置了伤口,待他转身禀报萧澈时,手上仍旧沾着慕容靖言的血。
“启禀殿下,好在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及要害,世子殿下也只是因失血过多才昏了过去。”太医叹了口气又道:“微臣已开了方子,待世子醒了服了药便能替世子止些疼痛,只是世子身子原本就弱,如今又受了这伤,只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了,微臣会给世子开些补血补气的药方,每日按时服了到明年开春总能养回来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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