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孩子的话,待听到小四他们几个全是老人捡回来的,他就靠着这幅病弱残疾的身子天天乞讨才将这几个孩子拉扯大时,乔棉和烈山都很是动容,那几个孩子也都红着眼眶依偎老人身边。
乔棉和烈山如今有要事在身没待多久也就告辞了,等到小四出来送他们时,烈山在他怀里塞了个荷包。
小四一捏荷包,被这重量吓了一跳,连忙递向烈山“我,我不能要!”
烈山拍拍他的小肩膀,沉声道“去给你爷爷治病。”
小四一听,鼻子又是一酸,哽咽道“可,可是。”
乔棉微微俯身给他整理整理打着补丁的衣服“听话,给你爷爷好好治病,还有好好照顾弟弟,如果你们有事就来山棉饮品来找我。”
小四擦着眼泪点头“谢谢乔掌柜,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乔棉笑道“好,但是你得先好好长大。”
等二人走出民安桥,烈山皱了皱眉,道“那老人怕是时日无多。”
乔棉叹道“等此事了解之后,咱们将这几个孩子好好安顿一下吧。”
烈山点头称好。
二人刚走上山棉饮品所在的长街,身边就闪过几匹疾驰的枣红骏马后面还跟着顶轿子。
烈山拦过一旁看热闹的百姓,问道“你们都围着看什么?”
那人打量烈山一眼,笑道“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府城张大人。”
“府城张大人?”乔棉蹙眉,忽然起来什么,紧声道“这个张大人好像是宋大人的老师!”
烈山面色却一点也不凝重,又看向那人道“有没有听说柳镇江大人也来咱们顺安镇了?”
那人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似的,拉着烈山就开始讲他在衙门口所见所闻,包括那林中莘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
烈山看了眼面色愈发沉重的乔棉,安抚道“别担心,此事交给我。”
话虽如此,乔棉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以前还以为只要揭露了这宋大人就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如果张大人也和其沆瀣一气那谁还能判宋大人的罪?
他和烈山空有证据和武力,可没权没势,到底能不能扳倒这些仗势行凶的恶人?
怕就怕在宋大人弃卒保车,拿林中莘当挡箭牌最后全身而退,届时他和烈山又如何在顺安镇生存?
而那宋大人罪有应得,必须要付出代价!
待乔棉和烈山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遥水村,简直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有人冷嘲热讽也有人说尽好话“烈山,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大家都以为你遇害了哪!”
“对呀,村里的阿三娘知道你回来了,她带着她那被狼咬瘫了的儿子就跑到她娘家村了,是不是阿三害的你,要不然她跑什么?”
烈山捡着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村人,那些人中还有些个受了孙大娘的糊弄,开始阴阳怪气的拿话挑拨离间他和乔棉的关系,说乔棉厉害,一个人竟然在镇上又摆摊,又开了铺子,赚的银子像流水似的,是个有手段的。
烈山皱着眉头冷冷的看说话人一眼,就给那婆子吓得顿时噤声,连忙摆手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夸你家夫郎会赚钱。”
烈山冷脸道“留着这些话夸你自己儿女吧,我夫郎用不着外人说三道四!”
天色渐黑时,二人终于回了家,李大娘等人早早的就在家门口等他们了,待看到他二人完好无损时这才松了口气。
她又道“那个小丫头早上的时候醒了一次。”
“真的?”乔棉终于露出点笑来,“快带我去看看她。”
“现在又睡下了,等她好了你再去吧,毕竟是个姑娘家,”李大娘叹气“哎,醒是醒了,可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乔棉心一凉“这孩子傻了?”
“倒是没傻,和常人一样,就是问她叫什么哪里人,爹娘在哪里,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哭哭啼啼的说要找她兄长,问她兄长叫什么,也记不清就是哭。哎呦,可怜的紧。”
“忘了也好。”乔棉想了想道“她在煌山阁这些年怕是没经历什么好事,等她再醒来,您和眉姐儿对她说我就是她兄长。”
李大娘点头称好,又心疼道“那孩子瞧着比眉姐儿还小,这父母也着实狠心把这么小的孩子送到那吃人的府里去。行了,你和烈山忙碌一天早些歇息,粽粽就先在我那睡一宿,明天一早我把他抱回来。”
“那就有劳大娘了。”
待送走了李大娘,烈山也端出一盆热水,俯身将乔棉的鞋袜褪去,一边洗一边给乔棉按压|穴|位。
乔棉白软的脚丫踩踩水,舒心一笑道“哎,你不在,都好久没有人给我洗脚了。”
烈山揉|搓着那软玉似的脚,低笑道“以后我不在家就让粽粽给你洗。”
“你儿子好像都没有盆高!”乔棉道,又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星空,道“此事赶紧解决吧,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
“明天就可以解决了,别多想。”烈山道“对了,咱们家人越来越大,过些日子得在镇上挑一个大点的宅子。”
乔棉点头“也是,咱们一家三口,李大娘母女,还有小丫鬟。”
“还有那几个小乞儿。”烈山补充道。
“其实按理说还有一位。”乔棉语气有点失落,叹气道“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有点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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