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被唐阿叔搀扶着喂粥,见到乔棉和粽粽, 惨白皲裂的唇笑了下“乔棉你来了。”
乔棉看到他这幅虚弱的样子很是心疼, 点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难受的紧?”
唐阿叔放下碗,这么些天来终于露出个笑来, 他道“唐清好多了, 这还要多谢烈山,要不是烈山给了颗药丸唐清现在都未必能醒,连金大夫都说那药是个奇药!”
药丸?想必是烈山父亲给烈山的吧。
乔棉笑道“有什么谢不谢的,唐清有所好转比什么都强。”
粽粽早都跑到唐清身边了,小胖手轻轻的摸摸唐清的手, 软着小嗓子道“唐蜀黍, 快好起来呀, 宝儿给你买, 糕糕吃呀。”
唐清笑着咳嗽几声,将粽粽揽在怀里,轻声道“谢谢粽粽,唐叔叔真没白疼你。”他又看向乔棉,紧声道“你的头受伤可严重?还有粽粽,没受什么伤吧。”
乔棉看了眼一旁的唐家两位叔叔,犹豫一会儿,到底还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林中莘和宋大人狼狈为奸的事情。
唐大叔听后,气得一脚踢翻了椅子,怒斥道“这简直没有天理王法!那个宋大人哪里配为人父母官!”
唐清听后眼眶微红,将粽粽抱得更紧了,愧疚的看向乔棉“是我牵连了你和粽粽。”
乔棉皱着眉摇头“你万万不可这么说,那林中莘早就起了害人的心思,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咱们无害人之心,可总有些人绞尽脑汁要害你。这些事又怎么避免的了?”
唐阿叔急道“对了,那烈山此行能解决这事吗?咱们平民百姓,哪里能斗得过官?要不然还是让烈山回来吧,莫要为了这些坏人而丢了性命!”
乔棉一时无言,心中也很是发愁,生怕那迟迟未有动作的宋大人在憋什么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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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镇,宋府。
二姨娘跪在宋大人脚边,哭得梨花带雨“大人啊,您可要为莘儿做主啊,他被打的浑身是伤,肩膀也被活生生踩碎了,他为大人做了这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得为他报仇啊!”
宋大人黑着一张脸,猛的抬脚就将二姨娘踹出老远,怒喝道“你这贱人是在威胁本官!”
二姨娘吓得缩在角落,老爷一向儒雅亲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面?
她赶紧颤声求饶“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担心弟弟。”
“滚!”
二姨娘惨白着脸,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宋大人捏捏眉心,心中满是烦躁。
听那护院说,他们被乔棉等人威胁写了林中莘的罪状书,而林中莘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也是有他这些年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原因。
为了名声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敛财,更不敢大鱼大肉,那林中莘要不是在外镇替他经商买卖多年还有用处,他早就在这混人杀害第一个妇人的时候就应该了结了他!
他马上就要到府城走马上任,万不可在这临门一脚出了纰漏!
林中莘不能死,那死的也只能是别人了!
半晌宋大人睁开眼,对一旁战战兢兢的下人道“去叫张捕快来。”
待张捕快来了,他熟练的将门带上,走到宋大人跟前,低声道“大人,小人来了。”
宋大人坐在书桌前捋捋胡须,垂着眼睛道“师爷告假回来了吗?”
张捕快道“还未。”
宋大人轻飘飘道“想办法让师爷在家多待些日子。”
张捕快心领神会,看来师爷这个老顽固又挡了大人的路了。
他道“是。”
宋大人道“那个山棉饮品是不是停业三天了?”
张捕快不知道宋大人这是何意,“大人您的意思是?”
宋大人睁开眼睛,摩挲下手中的狼毫,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有孩子吃了山棉饮品的东西便上吐下泻不止,挺了三天还是未熬不过,可怜啊,本官作为顺安镇的父母官,怎么能不惩治凶手?”
张捕快瞳孔微缩,他参与了煌山一事,送达人能这么一说他就迅速知道了大人的用意,试探道“大人,那牢里也没有死囚是孩子啊。”
宋大人眼神一凛,扔了狼毫,厉声斥责“民安桥下的贱民不多的是吗!”
张捕快被瞪得汗毛四立,连声道“是,是!”
他又想起什么,颇为忌惮道“我听那个刘管事道,那姓乔的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相好,若是我们去捉那乔棉,那人不让怎么办?”
宋大人冷笑道“不过就是个相好而已,和那个林中莘一样贪图那寡夫郎的皮相,届时你私下转告他,若是他肯归顺于我,本官许他黄金百两,美人宅院。”
张捕快忍不住咂舌,看来这宋大人背地捞得一点也不比那些光明正大贪财的官少!
不过嘴上还是奉承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宋大人又将一份信递给张捕快,严肃道“这封信一定要快马加鞭送到府城张府尹手上。”
以前他怕张府尹越过他找到乔棉,也怕乔棉抢了他的功劳,一直在张府尹面前淡化乔棉的存在。而如今乔棉不仅不能为他所用且他一旦将那些罪状书公诸于众能保住他的乌纱帽的人的只有张府尹,想要那老狐狸出山,那张药膏方子就是最好的“路费”!
而与此同时,烈山也驾马来到柳镇县衙。
门外捕快赶紧拦住“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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