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赶紧接过孩子,唐清上前一步掀开车帘,冲车夫喊道“车夫,慢点!慢点!车上有孩子!”
而那车夫脸色不变,依旧将马车驾得飞快。
唐清被猛的甩进车厢,后背重重的摔在了木板上。
“唐清!你没事吧!”
唐清后背碎了一般的疼,他咬着牙道“乔棉,快跳车,这车夫不对劲!”
乔棉安抚粽粽的手一顿,满脸震惊道“什么!”
这时只听车夫吁了一声,而下一秒整个车厢就像被打落的风筝似得猛的朝一侧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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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棉在头痛欲裂中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漆黑,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张冷硬的床上。
他强忍着头疼,颤抖的直起身子想下床时,就听到一阵铁链哗哗作响声。
乔棉猛地一顿,伸手一摸,他的脚被锁住了!
一定是林中莘!
他真是大意,那种毒蛇一样令人人作呕的人怎么会白白让人占了便宜呢?
对了,粽粽呢!唐清呢!
他用劲挣扎的时候,只听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倾斜进来一道死白的月光。
乔棉狠狠一挣铁链,脚踝处顿时传来割破皮肉的痛“林中莘!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儿子呢!唐清呢!”
黑暗中的人影发出声哼笑,而后便再也不作声,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安静又残忍的听着乔棉一声又一声的咒骂。
然而回应乔棉的只有脚踝刺骨的痛和阴森森的山风。
就在乔棉筋疲力尽之时,只听木门被猛地吹开,而黑暗中的林中莘往前走了几步,不知为何,又马上抬脚离去。
安静诡异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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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阴沉的林中莘正正衣冠,刚踏上院外的马车,就见着小厮一边急忙忙的跑一边喊“少爷,少爷!”
他掀开布帘,不耐烦道“怎么了?又生了什么事?”
小厮气喘吁吁道“不好了,那,那被马车压着的人被救走了!”
林中莘脸色一变“谁手那么快!”
小厮摇头“不知道,反正不是山棉饮品的人,那里背靠深山没准是附近猎人,小的天一亮就挨家挨户的去找!”
林中莘沉着脸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小畜生找到了吗?”
小厮白着脸摇头“没,没有。”
“废物!”林中莘看着自己左手那包扎好的伤口,怒不可遏道“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都抓不住,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小厮惨白着一张脸,赶紧下跪“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谁知道那孩子跑到树林里就没影儿了,像是会隐身术一样。
林中莘抬脚就踹向小厮,怒喝“没用的狗东西,还不赶紧去找!真是一群废物!”
一众小厮脸色惨白,连忙跪着起来往院外跑,生怕再触了这位爷得眉头!
而林中莘身边的管事却很懂眼色“公子,这不管找不找到人,您都要两手准备啊!”
林中莘青黑着一张脸,扭扭手上的扳指,冷声道“怎么说?”
管事小声道“这人要是死了也算了,这要是被人救了,日后回来可都是孽啊,您想想一旦再扯宋大人,可如何是好?”
林中莘阴着脸,狠声道“唐清绝不能活!”
“走,回镇上,还有出戏要演!”
管事赶紧点头哈腰的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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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水村,唐家灯火通明。
李大娘和唐家阿叔们都要急疯了。
眉姐儿哭哭啼啼道“要不然报官吧,不然我们怎么找啊!”
唐阿叔眼睛都哭肿了,咬着牙摇头道“报官没用,报官一定是没用的,那县太爷巴不得我们唐清去死呢!这些日子好多次都来敲打我们,拿些破东西来寒碜我们!说不准就是他害得唐清!是我们连累了乔棉,还有粽粽!”
眉姐儿哽咽道“也不知道粽粽怎么样了,他那么小,这深山老林的,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唐叔捶了下桌,咬牙恨齿“就去报官!不管宋大人理不理咱们,这事咱们一定得要个说法!”
唐阿叔愁道“你可不要添乱了!”
一屋子哭得哭,愁得愁,连带着南哥儿一家也跟着急。
这时候只见李大娘忽然起身,像是魔怔似的喃喃道“去乔棉家,去乔棉家,他家里有只能救人的虎!”
“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李大娘扯着眉姐儿的衣袖就走,眼神清明,嘴里不住的念叨“走,走,咱们去找那只虎,那虎能救一次乔棉,也能救第二次。”
她这是老辈子人,最信这些山神之说,当时乔棉能被一只虎兽救,她就觉得乔棉是个了不得的人,身上没准有些机缘,这次没准也能!
眉姐儿张了张嘴,眼泪唰得往下掉,她想和她娘说,乔夫郎早就和她说过,那只白虎幼崽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不要他和粽粽了,也再也不会回来了。可看到娘这副样子,又很是于心不忍!
唐家这点动静,早就传到遥水村各个角落。
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
那孙大娘听了,乐得在石桌上直拍手“我就说忘恩负义的人没好下场!”又拍拍身边的大军“还好你没和他们一堆去,要不然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连累到你!”
大军也后怕的点了点头,认可了孙大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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