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把刘大引到云烈山脚下后,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到最后也不跑了,面对刘大凶神恶煞的攻击只是轻飘飘的躲过。
“老子今天不砍死你,就不姓刘!”
刘大一个斧头飞过去,快要落在白虎身上时只见它一跃而起落在了身后的树杈上,而斧头生生劈进土里三四寸。
刘大怒不可遏,一把薅起斧头就要砍树,一边砍一边破口大骂。
树上的白虎一动不动,如渗了血般猩红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也是在这时,只听那片高大的蒿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重物在地上滑行。
刘大回身一看,手上的斧子吓得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只见一只带着红斑粗壮的蟒蛇,吐着殷红的蛇信子朝他袭来。
话说马娘子在厨房好一顿翻找,没发现那些婆娘说的什么糖和糕点倒是发现了几个油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些红红白白的果脯。
马娘子捏几个放在嘴里,越嚼越来气,暗自嘀咕着“这个死寡夫还真是赚到钱了,竟然还有闲钱买这些上好的果脯!”
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收走了,见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才出了厨房。
出了屋却不见刘大的踪影,推开那简陋的屋子一看也没人,喊了几声更无人应答,她心里疑惑着,难不成这人回家了?
推开门正打算出去,哪成想竟然和外面忽然出现的人打上照面。
来人正是打算给尿裤子的粽粽拿衣服的李大娘!
李大娘上下一打量,哪里看不出这人是来做什么的,一手死死拽着马娘子的手腕,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抓小偷!”
马娘子脸色一白顿时吓毛了,用尽力气去甩李大娘的手,“放开!放开!我不是小偷,我只是路过!”
“我呸!”李大娘狠狠的啐她一口,指着她鼻子骂“你当我瞎是不是!你从人家院子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人家的东西!人赃并获还想狡辩!”
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大,马娘子刚想发挥她那一哭二骂三上吊的绝活,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呼。
“马娘子在不在,快去找大夫,刘大被蛇吃掉了半个脸!”
“我路过的时候,就见着那碗口粗的蛇缠在他身上不动弹,刘大的脸都憋着猪肝色,地上全是血!”
马娘子推开人群去瞧,只见那些人抬着奄奄一息的刘大,一半脸发紫,另半张脸血肉模糊,幸存的眼珠瞪得凸起露出浑浊的眼白,浑身上下直挺挺的像是铁板般僵硬。
马娘子嗷得一声哭了出来,两只手猛拍大腿,这下偷乔棉家的东西一股脑的从袖口掉下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村里人帮着马娘子把刘大抬去医馆,李大娘却没那么好心放过她,她三两下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扬声道“大家伙都看到了,这马娘子去人家偷了东西!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咱们遥水村可不能容忍包庇这偷鸡摸狗的人!”
有的人道“李大娘,这刘大都变成这样了多可怜啊,反正那乔夫郎也不知道更没损失,你就算了吧,不要当出头鸟了!”
李大娘看了一眼那哥儿,沉着脸道“你可怜刘大可以去他病床前当孝子,凭什么要用乔棉的损失来承担?一码归一码,他马娘子欺负人,是小偷就该被罚!”
旁边也有人附和“对啊,要是偷的是你家,你也放了她马娘子?”
那哥儿正是嫉妒唐清,又和乔棉交恶的人,被这些人这么一说,他气的挂不住脸转身就走。
有几个婆娘还留在原地扯家常,有个婆娘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觉没得觉着乔夫郎有点邪乎。”
李大娘眉头一皱。
好事的人看不懂眼色,还在那问“这话从何说起?”
那婆娘神神叨叨道“你看那王阿三和他吵架差点被狼吃了,现在还用药吊着那条命呢,你再看这刘大,欺负他家孩子又偷鸡摸狗的,你瞧瞧这人差点让蛇吞了,你自己说邪乎不?”
而刚刚假好心的哥儿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过了片刻,像是有狗撵他似得跑得飞快。
李大娘瞪了眼那神道的婆娘“闭上你那张嘴吧,小心那大长虫上你家找你去!”
等人群稀稀落落的都散了,一道白影像是箭矢般迅速飞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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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镇上的乔棉还不知道家里已经上演了一场大戏。
这间隙正是他和唐清最忙碌的时候。
乔棉意料之中的是今天来买云奶条的人最多,还有丸子蒸糕拼盘。买山楂的人少了许多,毕竟山楂这东西能去山上采而且路边还有卖野生山楂的摊贩,一文钱能买好几颗,只要稍微一研究就能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的,所以这山楂糖并不是特别抢手。
乔棉和唐清坐在一旁吃早饭时,就看见摊子旁边停下一顶轿子,片刻之后下来了位年轻貌美的夫人,身边还跟着个昨日来过的蓝衣少年,最后面跟着两位侍女。
一看就非富即贵。
瞧着就一位客人,乔棉就让唐清先吃,他起身去接待“你们需要什么?”又看向那蓝衣少年,微微露出个笑来“是你啊。”
蓝衣少年摇摇手里的扇柄“这位是我姐姐,昨日我买了你家的丸子回去后,我那挑食的小外甥破天荒的就着丸子多吃了几口饭,我和姐姐都很是好奇你这肉丸子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有那油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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