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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罢了,您忙吧。”说罢,把半块饼子放起来,跳下马车,往前走了几步,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问道:“阿伯,这附近可有小溪河流什么的?”
    “你往东走,过了那片稻田,有一条小渠。”车把式指了指路,小翠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谢谢阿伯。”
    “没事儿没事儿,你赶快回来,说不定待会儿就走了。”
    小翠应了一声,赶紧过去了。
    马文齐睡得并不舒服,只觉得肩膀酸疼,有些难受,缓缓的睁开眼睛,自己给自己揉了揉肩膀,迷迷糊糊的发现车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弱弱的叫了一声:“小翠?”
    “郎君,方才那位女郎去那边那条小渠了,还没回来呢。”
    听到陌生的声音,马文齐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着胆子说了句多谢。随后马文齐缩在车厢里,把毯子叠起来,愣愣的发呆。
    不到一刻钟,小翠打了帘子进去了,见他缩在车厢里,微微一怔,笑道:“郎君醒啦,饿了没?我拿着干粮过来。”
    马文齐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我还不饿,你方才去小渠干嘛去了?”若是旁人这么问像是质问,只是这小郎君语气软软糯糯的,倒像是在撒娇。
    小翠哭笑不得,只得跟他解释:“方才吃了半块饼子,手上黏腻腻的,恰巧这附近有小渠,我就过去洗了洗手。”
    马文齐呆呆愣愣的回了个哦,看得小翠是又想笑,又无奈。
    正发笑之际,马文齐突然来了句:“我要如厕。”小翠愣了一下,笑出声来:“您同我说做什么?您若是憋得慌了,那就去呗!”
    “这附近,没有茅厕。”马文齐为难的看着她,小翠笑得合不拢嘴:“这旁边就有树林,天也擦黑了,没人看得到的。”
    “我害怕……”马文齐红了脸:“你去帮我叫长兄去吧。”小翠笑着下了马车,一路小跑去了前头。
    片刻,马文轩笑着过来了,朗声道:“阿弟,下来吧。我同你一起去。”
    马文齐红着一张脸,慢吞吞的下了马车:“长兄安好。”马文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几日不见,阿弟又长了不少。”马文齐为难的点了点头,马文轩带着他往西边的树林里走过去。
    回来的时候,马文齐又要去洗手,马文轩只得陪着他去。
    “长兄,怎么没看见六阿姊同七阿姊?”马文齐提了提裙裾,跨过有些泥泞的土地。
    “哦,她俩在前面马车里,郭家郎君同高侍中想要搭个伴,一同去京城,只得挤一挤,六阿妹同七阿妹俩人斗气,都想坐前一驾马车。六阿妹说,自己是阿姊,自然要坐在前面。七阿妹说,自己是嫡女,应当坐在前面。俩人争执不休,便让郭家郎君同高侍中坐到了前头。六阿妹同七阿妹坐一起。”
    马文齐把衣裳收了收,挽了挽袖子,洗了洗手,马文轩继续说道:“你说,把她俩放在一起吧,两人又拌起嘴来,真是叫人头疼。”
    马文齐站起来:“咱们怎么和郭家郎君和高侍中一起走了?”
    “那两位啊,郭家郎君是想同六阿妹一起说会子话,高侍中是随郭家郎君来的,这才一起了。”
    马文齐点了点头,搓了搓手上的水:“这样啊……”
    “阿弟,我看你心情不大好,同赵家六郎吵架了?”
    马文齐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慌忙否认:“不是,我就是……太困了……”
    马文轩笑了笑,笑着附和他道:“哦~太困了……”马文齐听出来自家长兄这语气不大对,憋红了脸,辩白道:“真的,我就是太累了。”
    “好好好,累了就多睡会,我先去前面了,你阿嫂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
    马文齐听得出他不信,垂头丧气的作了个揖:“长兄早些安歇。”
    “郎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翠给整了整挽上去的袖子:“这袖子挽上去也不晓得放下来。”
    马文齐叹了口气,本想说,洗了手,手没干也就没挽上去。这会儿却觉得累,不大想说了,只讲了句忘了,便上了马车。
    小翠看得出他不大对劲,急忙跟了上去:“怎么了这是?闷闷不乐的。”马文齐耷拉着眼皮,嘴上说着没事,可这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小翠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有话您就说,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藏着掖着了?”
    马文齐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马车车厢下面的木板上,郁闷的看着小翠:“你说,我同赵家兄长大吵了一架,昨天一天我没见着他,他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不愿意搭理我了?”
    小翠一听到“赵家兄长”四个字就停了手上捏肩的动作:“我哪儿知道?不理就不理了,咱们有的是人稀罕。”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许他不理我!”马文齐使了小性子,一屁股坐在后脚跟上。
    小翠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他道:“您同赵六郎是因为什么吵架的?”
    马文齐仔细的想了想,没想起来。他看了看小翠,好像有点印象,他记得好像是因为小翠阿姊吵起来的,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马文齐只得含糊道:“忘了。”
    小翠翻了个白眼:“这都忘了说明就不是什么大事,您若还想同他有来往,就服个软呗。”
    “不是大事?怎么不是大事?天大的事,我才没有错,才不服软,明明就是他……”马文齐气得耳红脖子粗,急急刹住了嘴,又嘟囔了一句:“反正,就是他的错,他不哄就不哄,不理就不理,我不缺他一个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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