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蹬着自己的双腿,手上推着尤四爷的胸膛。
“不是这样的!”
尤四爷不解,抬着腰看着身下的小崽子:“那是哪样的?”
小崽子:“尤尤在下面,我要做尤尤刚才对我做的事。”
尤四爷:“……”
什么?
“崽子,这个是不行的……”
小崽子不服气,“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尤尤可以做我就不可以做!”
尤四爷额上渗汗,“在下面不是很舒服的吗?乖,就在下面好不好?在上面很累的,你看你,这都累的没力气了,更不要说在上面了。”
小崽子确实是没力气了,就这么看着尤四爷面色纠结地想了想,道:“那尤尤我们去吃饭吧,我吃饱了就有力气了。”
尤四爷:“……”
小崽子越想越兴奋,直接从尤四爷的身下钻了出来,将衣服穿上,还将尤四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送到他跟前儿。
“尤尤,快点儿穿衣服,我们去吃饭吧!”
尤四爷缓缓地接过衣服,嘴角抽搐。
饭是吃了,小崽子扒了五碗米饭,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可等他一把将嘴给擦了正想拉着尤四爷上楼的时候,尤四爷却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你看你吃这么多,我也该去挣钱养你去了。”
尤四爷说完就要走,小崽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委委屈屈地道:“那我晚上等尤尤回来。”
尤四爷笑的牵强:“……嗯。”
到了晚上,小崽子熬不住夜,没到晚上十点就睡着了,晚上十二点左右尤四爷才回来,在门口悄悄看了看才进来,见小崽子睡着了,这才上床抱着小崽子睡了,还是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走了。
早上醒来的小崽子觉得枕头上留了点儿尤四爷的味道。却也没有多想,只是郁闷尤四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尤朝忠在大院儿里待不住了,三天两头地往外走。
回来的时候还时常带着点儿来不及消散的消毒水的味道,精神头也开始有点儿不大好。
“爷爷,你怎么了?”
小崽子站在他的跟前儿问他。
面色有些颓废的尤朝忠看着小崽子,本来不想跟他说这事儿的。但是看他乖乖的样子,本来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点儿,摇着躺椅叹着气提了提。
“你还记得那个站在直升机的悬梯上将你从树上抱下来的那个大哥哥不?”
小崽子点了点头,问:“大哥哥怎么了?”
尤朝忠欲说还休的样子,在躺椅上神色恍惚地摇了许久。
小崽子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安安静静的。
尤朝忠看着他跟小动物一般的眼神,浑浊的双眼逐渐有了些清明。
“要不你陪我去看看他吧?”
小崽子看着尤朝忠苍老许多的面容,心疼地点了点头。
车开往了一家医院,病房门口还有几个虽然身穿便衣、但一看就是眉目凌厉、有些身手的人守着,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将军……”
尤朝忠带着小崽子直接越过他们几个人去了病房,小崽子看着病床上的那个身上裹了许多纱布,带着氧气罩的男人,认出了这人是韩祁。
“爷爷,他怎么了?”
尤朝忠也没有解释,只是拉过椅子在床前坐了许久。
三天前从美国传来消息的时候,尤朝忠的心就跟两面煎似得。
毕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不心疼。
小崽子想起以前见过的从战场上倒下的人,心也开始跟着疼,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韩祁露在外面的手指,在感知到他指腹上的温度的时候才有些心安。
但是他更知道,看着一个人就这么躺着,温度逐渐流失,哪怕抱着也暖不热的心情。
小崽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儿,受惊一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还残留着韩祁指间的温度的手指攥到了自己的手里。
尤朝忠看着他,“你哭什么?”
小崽子摇了摇头,“爷爷,他会睡醒吗?”
尤朝忠看着韩祁,眸色逐渐深沉。
“会……”
只是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想当年他极力想让四爷去部队,尤四爷不愿意去,韩祁倒是知道他的期望,到现在尤朝忠都不知道韩祁是真的对部队有兴趣,还是迎合自己的期望才一直做着刀尖儿上舔血的日子。
或许是私心吧,一想起要是想这样躺在病床上的人会是尤四爷,他的脊梁骨就开始泛凉,心也开始疼到了骨头里。
也不知道是为韩祁疼的,还是为尤四爷疼的。
不管怎样,是他对不起韩祁这孩子。
尤朝忠带着小崽子走出了医院后,尤朝忠抬了抬头,有些烈的太阳让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司机为他们开了车门,尤潜椋跟小崽子坐了上去。
小崽子趴在窗户上,想起那个忘得差不多的「祁」字,又抬了抬下巴,看着医院的门口的大花圃。
汽车渐渐驶离。
这一晚,尤四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房间里的灯没亮,床上隐约躺着小崽子的身影。
尤四爷扯开自己的领带躺到了小崽子的身侧。没想到他刚躺下,小崽子就拱了拱身子,拱到他的怀里一把将他紧紧地抱住,将自己的小脸儿跟他的胸膛贴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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