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潜椋的样子,简直就要哭了……
“还以为你闯大祸了……”
刀子看着他,犹豫间还是朝着他伸出了手,想将他拉起来。
尤潜椋站起来,直接跌到他的怀里将他抱住。
“还好,你身份证上还没成年呢。”
刀子:“……”
“我都三十了,你要是进去了我这个老男人还得等你出来,等你出来后再嫌我老,我找谁说理去……”
刀子:“……”
最后用尤潜椋的手机打了120,尤堂被救护车拉走了。
来的还有警察。
尤潜椋赖在刀子身上不松手,刀子想揍他,但现在拳头却软了。
刀子将尤潜椋的背松开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上的黏腻感。
刀子看着受伤的血,垂下的眸子晃了晃才定下神儿来。
“你丫的伤成这样,刚才怎么不跟那小子一块上救护车?”
尤潜椋当着警察的面儿道:“狗子,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你看,警察叔叔都来了。”
二十几岁的警察叔叔:“……”
狗子:“……”
警察看着抱在一块儿的尤潜椋跟刀子,咳嗽一声道:“大叔,这个你放心,我们都跟他挺熟儿的。”
第三十九章 捉奸在床
刀子推开尤潜椋,好在那几个警察帮忙将他给接住了。
将摔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刀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宝贝地抱在怀里,一阵庆幸。
刀子额上有血,也是被磕到了。
现场取证之后,刀子跟尤潜椋被警察带了回去。
刀子怀里的东西被通知过来的辉子取走了,辉子走的时候看了尤潜椋一眼。
刀哥跟着大教授怎么又掺和到一块儿了?
明天就是尤朝忠的八十岁大寿了,今夜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磨人的很。
尤朝忠丢了拐杖坐在台阶上,将脸搓了一把又一把,看着沈姨心疼的不行。
“将军,要不咱再给少爷打个电话?”
尤朝忠:“打个屁!”
一句话吼完便没声儿了,除了雨的声音,除了侵骨的冷。
“不回来就不回来……”
小崽子下来的时候看到下了雨,又看了看在雨中被淋湿的大银杏树,最后蔫蔫地进了屋子。于是就看到坐在台阶上烦闷且沧桑地搓着脸的尤朝忠。
小崽子过去,跟他一块儿坐到了台阶上。
“爷爷在想谁啊?”
尤朝忠:“想我孙子。”
小崽子「哦」了一声,光着脚的脚丫子动了动,然后托着小下巴也开始想。
尤朝忠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小模样,问:“你在想什么?”
小崽子:“在想尤尤。”
尤朝忠「哦」了一声,又把头扭了过去。
自上而下来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暖黄的灯光打在背上,宛若一部老电影。
韩祁离开,没有打扰两人。
半夜十一点。
尤朝忠:“还没有想完啊?”
小崽子:“想完了,现在换一个人想。”
现在该想坏男人了,就、就想一会儿。
尤朝忠:“……”
这小崽子还挺花心的。
韩祁在凌晨一点起来的时候,楼梯上还是两个身影,被拉长的影子曲曲折折打在台阶上。
夜很长,似没有尽头,天黑到天亮的距离,小崽子从来都没有跨越过。
尤朝忠看和小崽子摇摇欲晃的小脑袋,正想伸手。但在看到走来的韩祁之后,便示意他将小崽子抱回去。
尤朝忠看着韩祁抱着小崽子离开之后,终究也是起了身。
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从雨中却走来一个身影,身形挺拔,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尤朝忠回头。
“还知道回来啊!”
尤四爷看着老头儿,将手里提着的盒子递给他,“今天你八十岁大寿。”
尤朝忠接过去,酸涩感倍增。
没忘……
当着尤四爷的面儿将盒子打开,尤朝忠看着里面的东西,手上颤了颤。
“你、你从哪儿找回来的!”
五个暖玉浮雕,一个不差。
这浮雕是尤朝忠祖母的东西,那还是在清朝的时候。
后来东西传给他的父亲,那是家里最宝贝的东西。只是在战乱的年代,卖的卖,被抢的抢,家业都成了战乱的牺牲品。
尤朝忠的父亲上战场之前,尤朝忠看着他的母亲将最后一个浮雕包好,塞到了他父亲的怀里。
他母亲说,这是念想。
他父亲说,这是家里祖传的东西,回来后可是要传给儿子的。
最后尤朝忠的父亲没有回来,浮雕也没有。
想一个人会想到什么时候?
至少是在自己八十岁的时候吧……
只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不会像一个孩子一样跟人谈及父母。
尤四爷看了他一眼,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道:“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回来了,行了,赶紧抱着东西去睡吧。”
找这几个东西并不容易,五年前尤四爷就开始派人找了,凑齐的时候正巧赶上尤朝忠的八十大寿。
尤朝忠抱着东西,泪眼昏花,跟个孩子似得对着尤四爷「嗯」了一声。
尤四爷在尤朝忠抱着东西转身之后又问了一句:“我让你照看的那个小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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