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苍穹万里月朗星稀,屋内燃着烛火,通明骤亮。
林晚江半卧窗边软塌,难得耐下性子,欲要看完手中古籍。
今夜他不睡了。
段绝尘坐于他身旁,二人相隔不远。
少年身着中衣身披锦被,手中握着长情,正专心擦拭剑刃。
房内静默无声,倒也互不干扰。
擦了半晌,少年笑道:“师兄,长生也擦擦吧。”
林晚江不语,素手轻抬,长生现于掌中。
丢给段绝尘,继续垂眸看书。
这古籍内容晦涩难懂,其实并不好看,奈何他需寻个事做。
今晚段绝尘定然不会走,若是清醒之时与这人同床共枕,他做不到。
少年稳稳接住长生,握于掌中细细摩挲。
虽说是玉清风送的,但瞧着是他段家出品,这般想想心里也舒服了些。
段绝尘边擦拭长生,眼角偷偷扫过林晚江。
这人还不理他。
少年勾唇一笑,身子一歪,躺在了林晚江腿上。
突如其来的亲昵,吓了林晚江一跳。
他下意识的举起书卷,对着少年的脸猛拍了一下。
怕的一声脆响,段绝尘一声痛呼,猛的翻身脸颊贴上了林晚江的腰。
林晚江一震,急忙薅住段绝尘的头发,将他往地上拖。
他想打这人一顿,紧握的双拳蠢蠢欲动。
少年被扯的头疼,忽然张口狠咬一下。
“呃......”
林晚江身子一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这下彻底被段绝尘激怒了。
谁知他刚要动手,少年隔着衣料又是一口,大有他敢打就继续用力的意思。
林晚江又羞又怒,只得薅着这人头发,颤声骂了一句:
“段绝尘!你下流!”
这般招数实属下作,也不知这小畜生跟谁学的。
段绝尘毫不在意,他本就喜欢咬林晚江。
似本能一般,根本无法控制。
他这师兄皮肉细嫩,印上几个齿痕甚是好看。
少年挑衅道:“阿尘上次做的如何?师兄可欢愉?可想再来一次?”
听这话,林晚江心内猛跳,也说不清是气的还是臊的。
见段绝尘还要继续,终是压不住火气,忽然伸手用力一拧。
那便同归于尽,看看谁才是真男儿。
段绝尘疼的发抖,又是一口下去,这下险些疼哭了林晚江。
二人僵持不下,忽然交叠在一起,相互厮打。
段绝尘不敢动手,只是紧紧护着重要部位。
林晚江才不管那么多,薅住少年的头发就是一顿猛揍。
房内热火朝天,由一场挑衅化作战火硝烟。
“段绝尘!你找死!”
林晚江坐于少年身上,拿出打晏长安的力气,欲要去卸他的手臂。
段绝尘毫不畏惧,感到这姿势甚好,下作的顶了顶腰身。
少年低语:“阿尘只想累死在师兄身上。”
又一拳落下,少年吐出一口血,笑容未减半分。
继续挑衅:“师兄可愿一试?且看阿尘有何本事?”
林晚江越是气,他便越觉得有趣。
他只要这人把注意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去看那本该死的古籍。
这少年极其下流,不怕打不怕骂,毫无愧疚和廉耻。
林晚江被气的浑身发抖,咯嘣一声,卸了一条手臂。
段绝尘疼的浑身猛颤,唇边依旧带着笑意。
他这手臂被林晚江折了,又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师兄房里。
林晚江‘杀’红了眼,一把握住另一条,刚要卸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魏梓琪喊道:“江儿是我,快开门!”
林晚江一慌,急忙爬了起来,再一看段绝尘已经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
少年双颊泛白,忽然扯开发带,浓密的墨发倾洒。
继而扯开衣襟,衣衫半褪虚弱的躺在地上。
抬眸看了林晚江一眼,神情隐忍至极,眼眶竟然都红了......
林晚江猛然瞪眼,他知这小畜生想陷害他。
房门再次被敲响:“江儿,快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这房内明明燃着烛火,林晚江定然没睡。
说来也奇怪,这青囊峰一个两个都不开门?
林晚江一阵心慌,只能答道:“魏长老稍等,江儿刚躺下。”
说罢,急忙蹲下身子,去给段绝尘接骨。
少年没有反抗,只是低声说着:“师兄,阿尘疼。”
嘎嘣一声,手臂利落的接上,少年浑身一震,应是真的疼。
刚要为这人穿好衣衫,段绝尘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林晚江的手腕。
他笑道:“阿尘这模样不好看吗?”
林晚江急的额头渗汗,只得先安抚:“师兄不该打你,是师兄冲动了。”
少年抿了抿唇,又道:“那师兄亲阿尘一口。”
说罢,缓缓靠近林晚江。
林晚江一怔,刚要甩一巴掌,忽然想起魏梓琪在门外。
双眼一闭,对着少年的脸颊吻了一下,又急忙起身。
林晚江心内猛跳,心里想的是,待魏梓琪走了便好生收拾一顿这小畜生!
虽是脸颊,但少年心满意足,起身上了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