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起呆了?”温雀握着药剂又在宋芜眼前晃了晃,不禁面露忧色,“是不是你的精神海还没有恢复好?”
说着,他把药剂塞到了宋芜手里,连声催促道:“阿芜,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这药吃了吧,别待会昏过去了。哎,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头疼不疼?要不要去医务楼让格雷医生给你做个详细检查……”
见宋芜握着药剂不动,温雀边说,还边伸手握住药剂的塞子想帮他打开。
宋芜回神,手一低,再往旁边跨出一步,躲了过去。
“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太累了,才会忽然走神。”宋芜扯了扯嘴角,手指摩挲了下盛着药剂的玻璃管,“这药很珍贵,我就不浪费了。”
宋芜把药剂递回给温雀:“你拿回去还给格雷医生吧。”
“真不用?”温雀不接,还是一脸忧色,“不然你还是吃了吧。”
宋芜把药剂又往前递了递:“我的精神海已经恢复了,这药给我吃了也是没用。”
这话倒不是他在骗温雀,近日为了治疗诺曼,他的精神力每天都要经历流失再恢复这一过程,次数多了后,他恢复的速度便越来越快,精神海的领域也稍稍有所扩展。
温雀没再劝说,接过药剂后又原样装回了兜里:“那行,我这就把药剂送回去。我先走喽,有空再过来看你啊。”
宋芜望着温雀离开的背影,犹豫片刻后还是喊住了他:“麻烦你帮我转告格雷医生,近期我可能没办法去医务楼找他锻炼精神力了。”
“嗯?”温雀回过头,眼里有些疑惑,“为什么啊?”
“典狱长阁下希望我以后专注比赛的事。”宋芜神色间有些无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他似乎希望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机甲制作上。”
“看来典狱长阁下很期待你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呢。”温雀先帮乔伊说了句话,接着又同情宋芜道,“或许他以后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宋芜只笑笑,乔伊会不会改变主意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某些人一定会为他创造去医务楼的机会。
温雀走后,宋芜便继续他未完的查看工作。
等宋芜把储物间的材料都一一看过,确定都没有问题之后,沃克队长才回来,手里还抱着一箱瓶装水,狼眼环顾一圈后,他把怀里的水放在了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里。
接着他便在离宋芜几米远的地方,沉默地站着,像根矗立在那儿的柱子。
…
全身心沉浸在工作里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宋芜像是回到了那段在学院星为了年度测试而废寝忘食的忙碌日子,每天除了睡觉和用餐外,其余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工作室里,与设备、材料朝夕相处、感情日笃。
他忘了父亲,忘了诺曼,忘了乔伊,忘了所有令他烦恼忧愁的事与人,满脑子只有他的动物型机甲“蔷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把它造出来。
甚至还忽略了他新鲜出炉还热乎着的男朋友,好好的男朋友,愣是活成了饭搭子和自带热度的大号抱枕,不可谓不可怜。
一日三餐,可怜的饭搭子还得想法子,哄日渐消瘦的小玫瑰多吃点东西。
“啊呜乖,我们再吃一口就不吃了。”沈姓饭搭子像哄小孩子一样,拿起刀叉把切割好的食物,小心地喂到小玫瑰嘴边,诱他张嘴。
然而小玫瑰食欲不振,实在不想吃:“那我不乖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吃啊?”
沈斜想冷酷一点,说不行,必须吃掉。
但奈何小玫瑰每每这时极其狡猾,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好几个大活人在呢,就躲过餐叉和勺子扑进男朋友的怀里,小声地喊哥哥。
那声音可怜又可爱,喊得人当场举手投降,不再强迫他吃东西。
最后一餐盘美味的食物,宋芜只吃了小半,而大半剩饭都进了沈斜的肚子。
深夜时分,某大猫抱枕时常会醒来,然后在朦胧的夜色里,看着睡着后不知不觉把手和脚都缠在了他身上的小玫瑰,心里既甜蜜又煎熬。
但念着小玫瑰近日工作辛苦,吃得少,睡得也不大安稳,某大猫抱枕终究是什么都没做,不,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做,像偷偷地舔几口小玫瑰柔软的脸颊解解馋呀,又或者是在小玫瑰修长的脖颈上啃出一排第二天就会消失的牙印解解气啊,类似这种的行为还是有的。
第二天醒来后,小玫瑰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摸摸脸颊,又摸摸脖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能是你睡姿的原因。”大猫睁着眼说瞎话,丝毫不为自己夜间的可耻行为感到脸红。
“原来如此。”小玫瑰恍然大悟,他近来一睡着总会做些醒后就忘的噩梦,唯有缠着他的大猫抱枕感受着他的心跳呼吸和动脉搏动才能安眠。
大猫笑而不语,心里却琢磨着下一次要在小玫瑰的哪个部位下口。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宋芜也没在意,就像从没遇到那些可怕的事一样,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忙碌、充实且开心。但在午夜混乱又可怕的噩梦里,却有一个清醒的他扳着手指头,数着屠刀落下的那一日。
另一边,一直关注着宋芜的乔伊,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即便宋芜什么都不说,乔伊也不好详查医务楼,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些人不安好心,先前威胁宋芜每天都要去医务楼,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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