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店小二随玉小真一起进了她房间,放下了东西,拿了赏银,关上门就走了。
店小二一走,玉小真拿出了自己今天新买的胭脂,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打量自己,扣了一点胭脂在手上化开:“行啦,一进门就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
铜镜里映出了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影,玉小真抬眼从铜镜里看了一眼来人,继续忙活手上的事情:“戴了那么大一个金冠来,是打算再输给我吗?”
李博衍今天半竖了一个高马尾,发束用金冠箍住,剩下的全都散开来,他走过来在玉小真旁边坐下看着她上妆:“这个不能给你,舌三寸被我逼急了,以后不给我打金冠了。”他一想起长策就烦:“又不是花他的银子,你说他那么小气干什么?老妖怪都没说什么!”
玉小真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这胭脂的成色,甚是满意,转身斜倚着妆台,反手撑着下巴,笑看李博衍:“你要这么恼他,去打他一顿不就好了,他又打不过你,来找我抱怨,难不成是想雇我去帮你收拾他一顿?我可不去啊。”
李博衍想起那个木如意,想起把自己骗回去的长策,想起那个丧心病狂的老妖怪,眉毛一跳:“他让我来找你问问,何不为让你帮忙干什么?”
“我说呢。”李博衍说话直来直往的,玉小真早就习惯了,她单手撑着下巴,笑得像只咬住了猎物的狐狸:“当初知道能回去,跑得那么欢快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好心来看我这个老朋友?原来是有事啊。”
玉小真这个样子,李博衍可太熟悉了:“要多少。”玉小真没一口回绝的事,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至于这个余地有多大,就看你价钱有多高了。
“可是吧——”玉小真扬起下巴往上瞟:“你也知道,我对何不为是存了那么点心思的..............”
“放屁。”李博衍和玉小真认识十年有余,她是个什么人,李博衍还是清楚的,今天说着喜欢何不为,明天就看上别人了,就连自己也被她下了药,深夜调戏过,她这心思不心思的,比河里流的水走的还快,亏她还好意思说?
“你就看人好看。”
“你不是?”玉小真反唇相讥:“要不是顾修谨长得好,你会给他暗影令?”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李博衍,笑得幸灾乐祸:“这次回去,被你家老妖怪打了多久啊?”
李博衍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回回和玉小真说话,回回玉小真就能踩在他痛处碾几脚呢:“要不要我让你‘享受享受’?”反正要真打起来,玉小真打不过他,他也正好借着撒撒火。
“别!”李博衍可不是会开玩笑的主,他心里可没有什么切磋,点到为止的念头,要是真动手,不管你是谁,那是照着要你死下手的,玉小真嘴上占几句便宜行,要是真动手,她肯定是得跑了。
玉小真拒绝的这么快,李博衍很难接受,为什么玉小真就不能多坚持一下呢?
“玉小真,你见好就收这劲儿,挺招人烦的。”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玉小真看着他:“你以为个个跟你似的。”
“我两半斤八两。”
“放屁。”玉小真说:“我可没被人追着打过。”
“你才放屁。”李博衍说:“巨门都给你出江湖追杀令了。”
说起这个玉小真就烦:“他们不算。”
“怎么不算?”李博衍八卦兮兮的问:“他们家谁被你玩弄了?”
“你可别乱说。”玉小真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好歹也是个小姑娘,你这么说,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这真是李博衍听过最好笑的话:“你个江湖六大魔头之首,跟我说名声?玉小真,你脸还要不要了?”
玉小真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所谓:“不就目垂了几个名门正派吗?开始的时候不都你情我愿吗?过后一个个恼羞成怒,到处发悬赏令追杀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被我目垂了一样,居然还给我硬安了一个名头?”说起这个玉小真可有点生气了,随手拿了把团扇扇着降火气:“叫我什么‘玉蝴蝶’?呵?蝴蝶那种文文弱弱,空有长相的东西,能和我比?”
“说起来我算是目垂错了人。”玉小真摇扇子的手慢了下来:“其他几个魔头,杀人放火,□□掳掠的他们不去抓,偏追着我不放,还把我放在了魔头之首?呵,可笑。”
玉小真也纳闷,她目垂他们也不是强来的,都是老老实实和他们吟风弄月的,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玉小真厌烦了之后,也就和他们分开了,分开的时候,也是明明白白讲清楚的。
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吃亏,怎么一个个的,后面发现自己不是唯一,就开始恼羞成怒,喊打喊杀了呢?
你说这些人,说是在乎自己的贞洁吧?当初他们也挺愿意的。
要是说在乎自己的名声吧?和玉小真有过那么一场,算是私事,他们不嚷嚷,也没人知道的呀?这么大张旗鼓的往外说想不知道都难,玉小真一向本着时过境迁,绝不回头的原则,不喜欢招摇,他们怎么就咬住不放了呢?真是又烦又恶心。
这是闹得满江湖人人皆知,还不都是那些人自己作的吗?说白了,那些人都把玉小真当自己的东西了,见自己不是主人,是个玩物,都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才大张旗鼓的闹了这么一出,嘴上说的好听,是斩除邪道,匡扶正义,实际是为了什么,怕是要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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