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小侯爷就是因为扇子的事情,这没骗你们,把小侯爷留下,是我父亲的意思,目的就是想请你们把御影司的人招来。”
“什么意思?”穆小侯爷接着问。
“父亲故意放了些消息给顾修谨,让顾修谨和回然人纠缠,本来是想着,把日子混过去,等收粮入了库两边就没办法了,可没想到回然人那么心狠手辣。”
谢梦安说完,何不为走过去打开了穆小侯爷上次无意中打开的小窗。
“你干什么?”穆小侯爷惊慌地往后躲,没看到意料之中的蜜蜂群,反而闻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心气味,就像是腐烂了的生肉一样令人作呕。
“来看看吧。”何不为让开,让他们过来。
穆小侯爷慢慢挪过去,本着好奇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小侯爷一阵反胃,捂着嘴就冲到一边去了。
谷城往里一看,看到了黑压压一片已经腐烂的蝗虫尸体,正往上涌着恶臭,谷小少爷铁青着一张脸走开,等他们都看完了,谷城走过去合上了窗子。
叶疏林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感觉:“这是什么?”
“蝗虫。”谢梦安回答说:“父亲发现,要是回然人拿不到粮食,他们就要把这些蝗虫放出去,闹一场蝗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叶疏林震惊至极,他没想到,回然居然能这么恶毒,这么嚣张?
“父亲知道,御影司为了丞相的事在暗中调查自己,故意放出了些消息,想把他们引来,没想到御影司谨慎,一直在查证,迟迟未到,眼看拖不住了,你们就送到跟前来了。”
谢梦安看着穆小侯爷:“我们就合计着将穆小侯爷绑了,你们是御影司派出来的人,应该会向御影司求救,所以我们绑了小侯爷之后,才让何不为给你们送了消息。”
原来如此,元满问:“那你们为什么要来君悦楼抓我们?”
谢梦安解释说:“本来是想让人装装样子,让你们害怕些,让御影司早些来,不知道顾修谨从哪里得了消息,也来了,才闹出后面的许多事来。”
“顾修谨把你们送来了府衙,我们把你们放走,故意引你们去那个地方躲着,让你们听到了家父和回然人说的那些话。”他们故意一路上点了许多灯,元满他们是逃出去的,怕人发现,肯定不敢往亮的地方走,被灯这么一引,就到了谢梦安他们想要他们去的地方,才让他们听到了后面的话。
他们居然被人算计了?叶疏林一直以为他们那次是凑巧,没想到居然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叶公子莫怪。”谢梦安赔罪说:“此举实在是无奈之举,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叶公子多多包涵。”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谢梦安这个样子,叶疏林倒不好发作了。
“为了请你们做个证人,证明和回然有猫腻的只有谢知义,和顾修谨,谢知恩无关。”
“那些小姐后面为什么又要我们帮你救父亲呢?”洛潇潇问说。
“因为我是真的想救我的父亲。”谢梦安这句话一出口,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缓了缓才继续说:“父亲身为谢知义,是必须死的,御影司的人一来,父亲就会将真相告诉顾修谨,请顾修谨和他演一出戏,我们会把回然人杀掉,这样,回然再派人过来查,只会知道是御影司动的手,也就威胁不到丞相了。”
至于是什么戏,元满想,自己昨天晚上应该看到了,难怪,难怪顾修谨就突然知道了谢大人是谢知义的事,还毫不留情的告发了他。
穆小侯爷一脸恍然大悟的指着何不为:“难怪你会对那个人下死手!”穆小侯爷还纳闷呢,说好的逼问,怎么就成杀人了?
“父亲会将所有的罪证揽到谢知义身上,顾修谨会因为是首告,能推的干干净净,而我。”谢梦安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中又续起了泪,她把心头的悲痛压下去,用一种决绝的口吻说:“会以谢知恩女儿的身份,作为证人,指证谢知义。”换句话来说,谢梦安作为女儿,要在清楚所有真相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大牢,或者说,亲手送上断头台。
叶疏林眉眼一动,多是不忍,他还奇怪,谢知恩着极力想隐瞒自己和沈书行的关系,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把御影司招来,原来是这样,御影司身为皇上近卫,可以直接越级办案,一旦人证物证确凿,哪怕是先斩后奏都不为过,直接让御影司来处理这个案子,倒是比正常一级一级往上报的繁杂程序,省下了不少事情,也避免了横生枝节。
可被御影司接手也就意味着从中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了,这让叶疏林十分感叹,谢知恩居然对沈书行衷心至此吗?情愿博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也不愿损害他半分。
“所以。”元满看着何不为:“昨天你是故意的?”
其他人没听懂元满说的是什么,何不为知道,昨晚他动手的时候元满看见了:“对。”何不为承认:“我们需要回然人的证词坐实谢知义的罪名,回然人是我们引过去的,御影司手段多,与其让谢大人吃苦头,不如干脆一些,也少遭点罪。”那三针,何不为能挡下来,可是他没有。
“将父亲亲手送进牢狱,我不愿,可我没办法,我不甘心,父亲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换了一个这样的结局?”谢知义停了好久,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所以我就想试试,试试看,能不能保下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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