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娟:“嗐,这块布还?是我出嫁时娘家陪送的,做了条裙子一直舍不得穿,如今岁数大了也穿不了这么鲜亮的衣裳,便给孩子穿了。”
“是,小姑娘穿的鲜亮点好,显着活泼。”
“幺儿今年有二十多了吧?”田喜娟又把话扯了回?来。
“二十八了。”
“一直不成亲婶子也不着急啊?既然回?来上族谱也该娶妻生?子,给你们这支留后才?好。”
刘翠花冷了脸道:“我们岁数大了,孩子的事管不了太多。”
“你看?我家巧梅怎么样?虽然年龄差的有点大……”
“娘!”巧梅窘迫的脸通红,人家明显没这个意思,她还?一个劲的把自己往前推丢不丢人啊。小姑娘这会正是要脸面的时候,捂着脸跑了出去。
“哎!你这丫头!”田喜娟气的直跺脚。
刘翠花:“快去看?看?丫头去吧,这么冷的天别冻伤寒了。”
等两人走后,小刘氏端着茶水递给刘翠花道:“大庆娘子也是拎不清的,把闺女打扮成这幅模样上门,不怕被人说道。”
“富贵迷人眼啊,哪里又在乎那些。”刘翠花接过茶喝了一口。
“幺儿要是不打算成亲了,不如就把刘青过继到?身下,以?后也算是有后了。”
刘翠花摆摆手:“估计他们俩早就盘算好了,想把刘青给小丫当夫婿。”
小刘氏抚掌一笑:“那感情好,儿婿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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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巧梅抹着眼泪哭咧咧的回?了家,刘大庆醒酒了正要去茅厕,见女儿这幅模样问到?:“大冷寒天的把春天的裙子穿出来干嘛?”
“呜呜呜,你去问娘!”小丫头跑进自己的屋子。
没一会田喜娟回?家,嘟嘟囔囔的骂着闺女:“平日里在家叽叽喳喳的,去了人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那刘家老幺如今可是官身,嫁过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么裙子买不起?”
“我才?不嫁,要嫁你自己去嫁!”巧梅趴在炕上哭的脸上的胭脂都花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丢人。
“嘿,你这倒霉丫头,皮子紧了是吧!”田喜娟抄起烧火棍就要修理她。
里正拉着脸从外面进来。“你刚才?去刘大福家了?”
“去,去了。”
“你要不要脸啊?咱家闺女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着,非上赶着往人家塞?你瞅瞅你给孩子打扮的什么模样?像勾栏妓子一般!”
田喜娟见他这副模样有点怵头。“我,我这还?不也是为了她好。嫁给农家子以?后吃苦受累,哪如做官家娘子享福?”
里正啐了一口:“呸,我看?你是自己想享福吧!人家从京都回?来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非得娶你家这农户女为妻?也不去照照镜子,舔着个大脸就要卖女儿亏你干得出来!”
田喜娟一拍大腿坐地开?始哭嚎:“合着全都是我的不是,我一心为了这个家,给你生?儿育女,如今被你骂成卖女儿,我还?不如死了得了。”
“无知妇人,你也甭在这撒泼!若是真得罪了刘翠花一家,我这里正也算是做到?头了。”
田喜娟这才?害怕起来,以?前仗着自己的丈夫是里正,她在刘家屯横着走,得罪了不少人家。丈夫要是真因为自己当不成里正了,日子可就艰难了……
“我一时脑热没想那么多,大庆啊,要不我去给翠花婶子道个歉?”
里正烦躁的摆摆手:“算了,你就别去了,明日我去给人家赔不是。”
第二天里正拎着礼品去刘家赔礼,刘翠花连提都没提这件事,给足了他面子。
两家本来就沾亲带故,刘大庆的娘跟杨氏是亲姊妹,他是杨氏的亲外甥。当年收养大郎时人家还?帮忙了,哪能为这么点事怪罪,况且大郎和?龄之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
*
转眼就到?了正月二十六。
这天刘龄之换上自己的官袍,在一众父老乡亲的簇拥下来到?刘家祠堂。
磕头上香,里正将他的名头由孙女改为刘氏孙,名字改为刘龄之。而原本应该从族谱中划掉的刘徐渊,居然还?保留着依旧写在他旁边。
这点事办的还?挺合两人心意,刘龄之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刘大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终于舒了口气,自己这里正应该还?能接着当。
上完族谱也该启程了,跟刘大福一家告了别又回?到?县城。
县试成绩还?没出来,刘青考中童生?后还?要准备府试和?院试。徐渊打算把他留在冀州,等考完秀才?再接去中州念书。
前后大概两个多月的时间?,二明让豆芽带着孩子先走,自己留在这陪刘青。
“银子够用吗?不够用我再给你留些。”徐渊背着手考校了他一番功课后询问。
刘青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边道:“够用,县城花销小,除去每日吃喝花不了多少钱。”
“好好考试,等院试结束后我让你伯伯来接你。”自从刘龄之换回?身份后,称呼也由婶子改为了伯伯。
“嗯!叔……”刘青吞吞吐吐的有话要说。
“怎么了?”徐渊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能不能跟小丫姐道个别?”
“……”徐渊气的把书往桌子上一扔,猪还?没长成呢,就想着拱他家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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