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士兵问卿天良:“咱们什么时候杀进去?”
卿天良说:“等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杀过去。”
果不其然,寨中火势控制不了,山匪知道中计,遂打开寨门决定与官兵决一死战。
有山匪远远见卿天良拿着一把银枪站在路中间,于是纷纷呐喊着向卿天良冲去,然而就在他们刚跑到一半的时候,早先听卿天良的吩咐埋伏在两侧的士兵呐喊着站起身,竟将山匪成三面给包围了起来。
卿天良见时机成熟,高举长枪,大声喊道:“弟兄们,随我冲!”
“冲啊!杀……”
两方人马冲向对方很快交战在一起,喊杀声不断,兵器碰撞声将这片夜色打破。
卿天良凭着灵活的走位和精准的枪法在人群中游走,直奔混在中间的山匪头子。
山匪头子是个粗犷的人,脾气十分不好,本来就已经暴躁到只凭蛮力打斗了,又被卿天良游蛇般来去戏弄了几回,更加急火攻心,最后被卿天良找到破绽一枪刺出,直插心脏,拿着刀蹒跚了两步后直直倒下。
周围小喽啰见老大倒了,开始慌乱地退缩,局势瞬间一面倒,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其余山匪围住,全部都抓住了。
卿天良走上前捡起地面上的刀,手起刀落收割了山匪首级。
“漂亮!”况老将军在点将台大呼一声,对下面站着的一众将士说,“大家都是好样的,都论功行赏,散会后去董副将哪儿要奖励,还有,那个,那个谁?”
秦可安适时地提醒他:“梁青。”
“哦,对,梁青!”况老将军看向下面站着的戴面具的年轻人,笑道,“后生可畏,这次着实立了大功,好好努力,往后定能有一番作为!”
“谢将军赞赏!”卿天良屈膝跪地行了一礼,而后起身看着台上的秦可安,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得意,那是相当得意。
……
“霍云朝亲启,”卿天良领取军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霍云朝写信,“今日凯旋,取山匪头领首级一枚,得况老将军褒奖,记军功一件。”
话是这么念的,但他笔下写的字却是:“今日劈柴十五捆,洗白菜六十颗,与伙夫斗嘴七八句,暗无天日。”
关于“阳奉阴违”这个游戏,卿天良玩的不亦乐乎,他就是不告诉霍云朝自己已经被调到了先锋队,等下次他能去北疆战场了,定能让霍云朝大吃一惊。
“写什么呢,这么专注?”秦可安掀开帘子进来,吓的卿天良一把抓起信藏在身后,活像做亏心事被抓了包。
秦可安动作一顿,犹疑上前:“拿出来。”
卿天良摇了摇头:“干吗?我写封家书你也要看,我拉屎你难道还给我擦屁股吗?”
“我去你的!”秦可安踢了他一脚,“写家书你偷偷摸摸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别是写了什么军机要密吧,拿出来看看,不然我揍你了。”
“真的是家书,我难为情,怕被人看见所以才藏起来的嘛。”卿天良作死不给。
“当真?”秦可安挑着眉问。
“比珍珠还真!”卿天良保证。
“切,比金居还金,”秦可安装模作样地学卿天良说话,完了才告诉他自己来的目的,“况老将军为奖励将士们斥巨资买了头猪,今晚军中开篝火晚会,记得来喝酒吃肉。”
“是!”卿天良给他站了个军姿。
秦可安不死心地瞅了瞅他手中的信,见卿天良一副打死不给看的样子,有些依依不舍地走了。
秦可安走后,卿天良松了一口气。
信上写了霍云朝的名字,就算真的是封家书,被秦可安看见应当也会被当成密信处理吧?毕竟他们现在跟霍云朝是互相防备的关系。
军中将士们难得有了一次偷闲的机会,便在夜间烧了一堆大火,大家围坐在一起喝酒唱歌跳舞。
大概是喝多了,讲话都放得更开了些,有人说起最近霍云朝跟圭厥人斗智斗勇的事情,赞叹霍云朝智勇双全,少有人能比得上。
另一人听不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开始扯着嗓子吼阮裴旭有多英明神武,霍云朝哪能比得上。
原本是两人斗嘴,吵的热闹了,旁边看戏的不嫌事儿大,直接喊打擂台赛,谁赢了就听谁的。
在军营中没有什么事是打一场擂台赛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军法处置。
很快擂台围好了,两人上台对战,没过几招赞霍云朝的那人就败落,坐在台上涨红了脸。
赢了的壮汉站在台上满面红光,结实有力的胸肌一抖一抖的,嚷嚷着还有谁!
卿天良喝高了,眯着眼睛看向那擂台,看那人得意扬扬的嘴脸,心里就莫名的不爽,直到他被一拳揍倒在地,才清醒过来,自己什么时候上的擂台?
他翻过身慢慢爬起来,双手撑着地面摇了摇头,脑袋一偏看向台下,秦可安等人同样看着他,脸色古怪。
台上壮汉笑起来:“哥们儿要不还是算了吧,俺怕再打两拳你就残了,看在秦校尉的面子上,俺放你下去,但你甭想让俺说霍云朝厉害的话。”
卿天良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嚷嚷着爬上台的,秦可安在一旁扯都没扯住,他上台就扬言说要把这人打趴下,让人连说三声“霍云朝最厉害”。
卿天良脸颊发烧,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可话都说出去了就这么下台,他不要面子?于是硬撑着,嚷嚷:“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认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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