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煦:“这贵了。”
老板掀了掀眼皮:“贵,可以请假出学校寄去。”
纪煦闻言拉住江醒的手,就要往外走:“找老班请假,一会的事。”
“不用了,”江醒看了看时间,挣开,“现在五点多了,出去请假会浪费时间,快递延迟,加急件也可能送迟。”
他只想快递在生日当天送达,不早不晚。江醒做了功课,看了路程和流转站点,从云照到海市,两天的时间,加急件刚刚好送到。
纪煦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微愣。
按照流程付了钱,装满星星的玻璃瓶被江醒小心妥帖的放好,长耳猫也被套了一层薄薄的塑料袋,避免沾灰。
江醒每一步都亲眼盯着,直到装好封箱。
期间纪煦半句话没说。
斜靠在门口,看着江醒的背影。
直到一切都办好,两人出了门,纪煦都没吭声。
江醒耳边骤然清净,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你怎么了?”
他黑静的瞳仁染上夕阳的碎金,惯常冷淡的眼里,被光柔化了几分。
纪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是看江醒为了一份没有回应的喜欢,而忙前忙后的样子很不舒服。他同桌性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这么对待呢。
全然忘了自己那天晚上在厕所被暴打的事。
“没事,”纪煦顿了下,刚才的神色一扫而空,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就是告诉你,外面的快递站,真的很便宜。”
算啦。
江醒才十七岁,比他小几个月,还是个未成年呢,有盲目喜欢的人也难怪。大不了,等这家伙死心受伤,他借一个肩膀给他。
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好兄弟会一直在的。
过了会,纪煦忍不住开始叭叭:“同桌,你知道备胎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江醒:“什么?”
纪煦:“就是他把自己摆在了备胎的位置,自己还不知道,心甘情愿的等那个人回头,只要那个人一回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去,借一个肩膀……”
纪煦的话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脸上浮现出堪称懵然的神色。
把自己说懵了。
他……刚才怎么想的来着。
只要江醒死心回头,他就给江醒留一个肩膀哭是……吗?
他什么时候有的这种自觉。
纪煦僵在原地。
他被自己想法震惊了,大脑陷入了卡顿的待机状态。
江醒见他停下来,脚步一顿,偏头问:“怎么不走了?”
“……”
纪煦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你……”江醒蹙眉,朝他走过来。
纪煦倏地回神:“我没事!”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回去,打算回头再扒拉出来仔细想想,这一清除,大脑主机勉强再次启动。
“你刚才在想什么?”
纪煦突然有点不敢去看江醒的眼睛,下意识差点说了实话,猛地反应过来突然来了个大拐弯。
“我想你……你上次睡觉的时候,数学老师在黑板上讲的题。”
纪煦干笑两声:“想的太入迷,大脑反应不过来,卡顿了。”
江醒:“……”
沉默。
这话放在别人说,他一般不会信,但这是纪煦说出来的。
就,很真实吧。
莫名的,他脑中自动想象出来了一个纪煦模样的Q版小机械人,因为主机加载过度,四肢一卡一卡的往前走……
笨蛋小机械人。
江醒眼睛轻轻一弯。
难得的,他主动道:“我有个认识的人,和你相反。在数学或者其他题目上,反应非常灵敏,不把人说服就不会停下。”
他说的是[日。],有时候纪煦贱兮兮的说话方式和那家伙有点像,但[日。]聪明的和纪煦简直是两个极端。
但相比较而言,除了讨论题目之外,[日。]简直没有丝毫可取之处,隔着网线能杀人的话,[日。]已经死了N次了。
“那你朋友还挺厉害的。”
纪煦心虚,思绪繁杂,没注意听江醒说什么,也就没瞧见他难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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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江醒没直播,刷完题后躺在床上。
他今天打算早睡,这两天还要排练记台词。但是刚刚躺好,跟算好了似的,[日。]的消息狂轰滥炸,砸了过来。
[日。]:哎。
[日。]:哎——
一连串的叹气。
江醒:[?]
[日。]:今天晚上不聊题了,有点关于哲学的事情想不明白,特地来请教一下三冬眠老师。
措辞之礼貌,语气之正常,让江醒以为对方被盗号了。
江醒:[你说。]
[知道舔狗和备胎吗?]
江醒:“……”
江醒迷惑了。
他翻了翻这几天纪煦在微信和他发的那些关于备胎和舔狗的故事。
怎么,最近这个词很火么,他身边的人都在说这个。
江醒:[怎么了?]
[你不懂。]
这三个深沉而沧桑的字发过来,让江醒有种想再次拉黑的冲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好奇心确实被勾出来了那么点。
江醒:[说说?]
对面语气极其诧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打探别人隐私干什么,变态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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