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信息犹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应了,可林瑟舟却奇妙地松了一口气——
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吵架、冷战,分手被挂在嘴边成了家常便饭后麻木,大家都在熬日子过。
挺折腾人的。
有结果挺好,这样挺好。
夏禾秋这边刚跟林瑟舟约好时间,那边放下手机就去了酒香。没成功进店门,被丁丁以客满为由拦在了门口取号排队。
江屿倒霉,扔垃圾的功夫,让夏禾秋逮了个正着。他顶着头皮走的夏禾秋跟前,才发现夏禾秋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边还有一个看着跟夏禾秋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江老板,这是我朋友。”夏禾秋主动介绍。
江屿后厨一堆事,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又听夏禾秋说:“我朋友刚回国,不太了解本地饮食口味和习惯,我想想,只有你这儿合适,所以没打招呼就过来了,不打扰吧?”
江屿心想着关我屁事,又只能看在林瑟舟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笑脸相迎,然后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座。
今天客人特别多,后厨三个人快不忙过来了,丁丁没去打扰江屿,亲自上阵接待夏禾秋。等江屿忙完自己的事,他差不多已经忘了夏禾秋,丁丁踏着小碎步又黏上了江屿。
“屿哥,”丁丁双眼放光,“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江屿没反应过来:“谁们俩?”
“那个姓夏的啊!夏什么秋。”
丁丁送菜时推门而入,屋内两位慌张失措,那样子可不像装的——丁丁狗鼻子灵,眼睛更不瞎。
江屿稍微愣了愣,他没把丁丁见风就是雨的言行放在心上,表示不感兴趣后,三言两语把人打发了。
关系不一般。
江屿的脑子还是被丁丁开了个口子,他想着夏禾秋和林瑟舟相处时的模样,眼前全是夏禾秋和那个男人进门时的状态。但这始终是别人家的事情,江屿不好探究得太细致,而且,以自己跟林瑟舟的关系,也只能聊聊日常吃喝的话题,突然说起隐私,恐怕唐突。
想得多了伤神,江屿捏着自己身上唯一一根烟去了老地方散神,他是真没想到夏禾秋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能在用一个地方跟不同人上演亲密戏码。
夏禾秋抱着他带来的男人打得火热,那是一个在林瑟舟面前从未有过的强势。夏禾秋似乎管不了会不会被路过的人看见,亲热的动作越发进击。
男人受不住了,小声哼唧,把江屿哼出一身鸡皮疙瘩。江屿被惊走的三魂六魄好不容易归了位,他僵硬着脖子强迫自己转身离开,但存在心里的惊涛骇浪依旧无法平息。
别人家的奸,被自己捉了个正着,这都是从哪里掉下来的破事!
放养的江念尧一个星期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周末,以前他基本待在‘酒香’正事不干,但最近不行,江屿揪着江念尧头发耳提面命,日子不太好混了。
周末一过有个考试,江屿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可蒋松这个杀千刀的抓住此机会,愈发严以待人。周六一大早就蹲在江念尧家门口,打着成绩和林瑟舟的名义,名其名曰‘好好学习’。
江念尧彻底翻脸了,上手就要把蒋松的脑袋拧下来喂狗。
可蒋松有的是人撑腰,除了远在天边的林瑟舟,还有一个近在眼前的江屿。
江屿一晚上没睡,抱着手机百度到天亮——
如果发现朋友的男朋友出轨该怎么办?
五花八门的答案里面还混了一些人的真实心路历程及跟朋友闹掰后的感悟。
总之就是一句话,看你跟这个所谓的朋友好到什么地步了——关系好的,能提醒稍微婉转一点;关系一般的,彼此哪儿舒坦哪儿待着去。
于是,江屿就他和林瑟舟的关系深入思考了半个晚上,最后天亮了,也没考虑出一个合适的结果。
蒋松出乎意料的出现后,江屿暂时把杂念抛诸脑后,他把江念尧治得服服帖帖,对蒋松那是相当客气,给他做了餐饭,把孩子喂饱,亲自送入江念尧房间内,房门一关,谁也不打扰谁。
江屿今天不打算去酒香了,他先给丁丁打了个电话,收拾完厨房后,给林瑟舟发了条信息。
暂时不提糟心事,就两个孩子展开话题。
江屿:林老师,蒋松今天在我这儿了。
林:嗯,他出门前跟我说了。下周一我的课有一场考试,我让他跟江念尧磨一下,先看看效果。
江屿啃着苹果,渐渐眉开眼笑。
江屿:挺不好意思的,让他特意跑一趟。
林:他那是惦记着你做的菜,馄饨满足不了了,饿了一个星期,就等今天。
江屿:放心吧,这我强项。
林瑟舟那边可能挺忙,回复的断断续续,江屿花半个小时赢了一场游戏,林瑟舟才回复了一个‘好’。
江屿善解人意,刚把‘你忙你的’编辑完成,没来得及发送,林瑟舟又说了一句,这回是条语音——
“晚上能让蒋松在你那儿多待会儿吗?我家里面有些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到时候再联系你。”
林瑟舟说得很隐晦,但江屿能听出其中无奈。可就算自己接触了一些边边角角,也不是能贸然插手的。
于是,江屿也全当流水而过,看也不看一眼。
他捏着手机,十分干脆地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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