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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俩就这么较着劲,看谁先撑不住,是吗?”夏禾秋说。
    “我不太明白,”林瑟舟被汤水烫了手,但没有挪开,“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们这次吵架的前因后果,仅仅是因为那顿早餐不和你的口味吗?”
    “不合口味的不只有早餐,”夏禾秋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然后接着又问:“我看这碗馄饨不错,你要吃吗?”
    林瑟舟终于放开了手,他说:“不用,我自己有。”
    “行,”夏禾秋脚步虚浮,三步一晃,晃到餐桌前坐下,突然想到什么,抬起眼问:“咱们俩的饭是在明天晚上吗?”
    “是。”
    再接着往下,他们俩已经没话聊了。
    好像把不太重要的事解决了,夏禾秋终于开始享受他的早餐。味道确实不错,从他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一些,但林瑟舟觉得有些可惜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找江屿再要一些。
    蒋松也是闻着味儿来的,他惦记了一晚上的食物如今入了别人的口,脸色和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而夏禾秋早就习惯了蒋松的态度,对他十分视而不见,并且觉得气他过瘾,吃得更加有滋有味。
    一早上的家庭气氛不太和谐,林瑟舟有点儿心累,转身回去卧室,他更想去上班了。
    蒋松抓起自己的校服,随意往身上一套,扯着嗓门非常喊,“舅舅,我上学去了。”
    “这么早?”夏禾秋头也不抬,“你们学校的大门开了吗?”
    蒋松:“跟你有关系吗?我叫你了吗?”
    夏禾秋抬起头了,他点了点卧室方向,说:“我跟他吵归吵,关系还在那儿呢,再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一个尊称。”
    “尊?”蒋松想嘲笑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上脸,“您俩领证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跟谁混。”
    这话出口了,夏禾秋就起了兴致,“哟,小孩儿,你看见什么了?”
    蒋松紧闭上嘴。
    “嘶——”夏禾秋饶有兴致地说,“我近段时间出没的地点可不欢迎未成年人,你去那些地方干什么?找什么灵感呢?”
    蒋松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脸色一白。
    夏禾秋意外抓住一根小辫子,继续戏谑提问:“你舅舅知道吗?你要是有这方面的困惑开不了口,我跟他说也行。”
    蒋松对自己看不入眼的人软硬不吃,他冷笑一声,“你还是先把自己坦白干净吧,满身晦气,想恶心谁?”
    夏禾秋的笑僵在脸上,“恶心?”
    蒋松转身打开了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听见身后那人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我恶心了七年。”
    蒋松惊愣地看着夏禾秋。
    夏禾秋得逞后,表情也松快不少,仿佛刚才那只是激将话,就是想弄得蒋松不痛快。
    他成功了。
    等林瑟舟换了身衣服出来,蒋松已经走了。而经过刚才的对战并且取得胜利后,夏禾秋酒气已经散了一半,他懒倦地等着林瑟舟,认为林瑟舟的那身衣服不好看。
    夏禾秋贴着林瑟舟,双手捏着风衣的衣领,好像要给他脱了。
    林瑟舟往后退一步,问:“干什么?”
    “难得只剩我们两个人,时间还早——”夏禾秋挑起一点眼皮,说得含情脉脉,“舟哥,你不渴吗?”
    这话已经不是暗示了,可是林瑟舟却听不出里面的一点儿真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林瑟舟自认为自己是个不错的情人,有体贴、有关怀、不紧迫、不施压,在性*也相当松弛有度。可能因为年龄的关系,不太懂如何制造当下流行的浪漫,稍显乏善可陈,情爱话也没有张口就来。可他以为,这些只是调味剂而已,不能够造成如今局面。
    太理想化了。
    林瑟舟无声叹气,脱开了夏禾秋的手。
    “下次吧。”
    “下次?”夏禾秋短促地轻笑一声,“行,那就下次。”
    下次这个期限可以拉至无限延长。
    夏禾秋在酒精作用下的一觉睡到了与林瑟舟约定的饭点。他起床,家里没人,只有林瑟舟手写留言条一张,让他准时到场。
    事到如今,他们彼此心照不宣,默认了这顿饭的性质,散伙嘛,得打扮的隆重一些。于是,夏禾秋在出门前洗了一个澡,用的是林瑟舟刚拆封的沐浴露。
    是松木的香气,适合林瑟舟,泛在夏禾秋身上,略显违和。
    林瑟舟今天难得按时下班,到达‘酒香’时还不算用餐高峰期,有预定客人的专属停车位,他挺喜欢这个服务的。
    ‘酒香’开在老城区一片旧弄堂里的最深处,指示牌和招牌并不明显,‘持续为您撞墙’的定位也不一定能准确找到,林瑟舟询问了临边好几家商户才走对了路,他实在不明白这餐厅是怎么变成网红的。
    大概是菜的味道不错。
    当林瑟舟真正到达‘酒香’后,他发现,也许不仅因为口味原因,此家餐厅环境和氛围都不错。
    进入大门,是一片独立庭院,院子中央有一颗海棠树,如今花开正浓,是扑面而来的盛春。海棠树后是一条用鹅卵石铺起来的小道,幽静蜿蜒,连着庭院靠墙的一片水池,池内小鱼欢腾,搭配着形成了精致的自然景观,与池边几束羞答答张开的玫瑰花相得益彰。
    是生机勃勃的点睛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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