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隽不想看到他,自欺欺人地挡住眼睛,就以为他会消失。
裴锋半跪在卫隽面前。
无声地对峙。
“你怎么还在这里!”卫隽还是没顶受得住,气急败坏地吼道,“我的酒呢?”
“……去楼下。”裴锋。
卫隽:“不去。”
裴锋却是俯身横抱起他:“那里有个影院,你可以选部影片看着,再品尝我调的酒。”
卫隽:不,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氧气。
“放我下来。”卫隽瞪他。
裴锋:“别动。”
他们已经走到楼梯处,如果继续挣扎的话,可能会造成糟糕的结果。
卫隽并不想自己下半生在医院度过,十分不爽地僵着身体,让人抱得难受。
二楼有间装得很有科技感的家庭影院,椭圆形的造型,把位于中间的按摩床包裹住。
卫隽被抱到按摩床上,他注视着放下他,就又离开的人。
对方去给他调酒了,他是个半杯倒,酒调好却是喝不到多少的。
换作过去,卫隽倒是放心自己在对方面前醉,现在……
卫隽也不是迟钝到愚蠢,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令他抑遏不住地升起不可思议的推测。
吃醋,裴锋在吃醋。
卫隽五指握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他那么招人烦,居然还招到人心尖上了?
卫隽想不明白。
“想好看什么了吗?”
卫隽心脏猛缩了下,他看向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你什么时候到……”
裴锋提起调试好的酒,穿过他的视线,落至按摩床的把手。
放好酒,顺势凑向他。
“你冷下脸的时候吧。”裴锋停在鼻尖似有若无相碰间。
卫隽知道自己的伪装,在此刻被揭穿,他本就没指望能戏耍对方多久,反而等到现在才撕破脸,他还有些觉得对方反应慢:“偷窥是你的爱好?”
覆着寒意的字眼里透出浅薄的讥诮,总算丢弃娇柔造作的嗲音,是干净中浸满清润的冷淡声线。
“你思考得太入神。”裴锋完全不惊讶卫隽的转变,他早就清楚对方在演戏,演得那么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卫隽仰起的头动了动,挑起眉稍:“坐?”
裴锋从善如流地落座他身侧,端起把手上的酒:“你应该也不想喝了。”
卫隽:所以就只调了一杯?
裴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共饮。”
卫隽:“你自己喝。”
裴锋微微一笑,真抿了口。
卫隽目光扫过他,对于当前被人带着走的场面,明白自己输得彻底,没有非要继续跟人别下去的劲头,开门见山道:“我们谈谈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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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更新时间比较晚,别等,努力写多点!
第22章 吵
房间安静半响,仅余细弱的吞咽的声。
裴锋三指扣在杯口,轻轻摇晃,冰块在杯中敲出清脆的响声,浅色的蓝和橙交织。
他露出果然如此的恍悟。
“不可能。”裴锋冷静地下出定论。
不清楚心意前,他不会同意,清楚心意后,更不会同意。
裴锋在发现卫隽夜不归宿,精心计划与别人旅行后,便明白了自己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彼时的他,心理防线溃败,他得承认自己很早就喜欢了,愿意结婚不止有妈妈的原因,他内心也是愿意的,否则即使是妈妈他也不会答应,只是过去的卫隽对他太好,他从未想过对方会放弃自己,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未想过,自己喜欢卫隽。
他胜券在握,懒得去深思,懒得去维持,反正对方不会离开自己。
仗着卫隽的喜爱,恃宠而骄,任性妄为。
卫隽是否在结婚中使用了什么手段,根本不重要,他可以拒绝,可以质问,却根本不用答应结婚,不过是心甘情愿,非要找个借口掩盖。
掩盖到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推远了对方。
近日,他在思索卫隽变化的目的,今天终于揭晓,倒是不出乎预料。
“为什么?”卫隽心想着一定要走到那种地步吗?
裴锋再次饮下玻璃杯中的酒。
卫隽看着他望过来。
裴锋倾身,卫隽睁大起眼。
蕴得温热的酒水渡进卫隽嘴里,下巴被捏得生疼,使他不得不启开牙关,任人趁虚而入。
围绕在身周的温度迅速上升,呼吸间就抵达灼烧五脏六腑的程度。
卫隽被迫咽下甜得发腻的酒,其中的香气熏得他头晕。
他的肩膀落下一道重压,对方的手臂搭在上面,反扣住他想逃脱的后脑勺。
宽松的浴衣抵挡不住入侵,滑下大半。
衣服布料大量摩擦,震出响亮的碰撞,卫隽纠起裴锋的领口,翻身强压上去,他的腿牢牢地碾过裴锋的腹腰,继而跨坐上去。
他急促地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桃花眼晕起冰锥般的凌厉,刺向身下的人。
每一次呼吸就是春光乍泄,他的上衣掉在腰际,下摆因岔开的腿往上堆叠。
明明是他占了上风,此时此刻的模样,却像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人。
“你的答案就是……”卫隽手臂锁在裴锋的咽喉处,轻缓着调子诞出两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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