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见通话记录,然后点开前室友发来的好几条问他昨天晚上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做小组作业的消息后,才大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原来拒绝的感觉还不错。
省事,方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不过后面就睡得有些迷糊了,梦里梦外不太分得清楚,只记得梦里一会儿是狗,一会儿是啄木鸟,一会儿压得他喘不过气,一会儿啄得他脑袋疼。
真是好奇怪的梦。
顾寄青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揉了揉眼睛,就放下手机,起身洗漱,披上大衣,慢悠悠地下了楼。
餐厅里正好摆上午饭,只是没有看见周辞白。
顾寄青在自己昨天的位置坐下,温声问道夏桥:“你们昨天晚上游戏怎么样?”
“你可别提了!”夏桥一听见这事就忍不住向顾寄青告状,“平时看着周辞白身高腿长浓眉大眼挺靠谱一人,怎么关键时候这样啊!”
怎么样了啊?
顾寄青抬眸看向夏桥。
他依稀记得周辞白昨天不是带夏桥赢了吗?
而夏桥迎上他询问的视线,顿时更生气了:“你知道吗!他最后一把居然挂机!挂机诶!我们大优势,他突然就冲到对面二塔里去然后开始挂机,你说离谱不离谱?!虽然总体是上了一颗星星吧,可是这个行为还是太过分了!!!”
挂机?
顾寄青觉得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不像周辞白会做出来的事,他正准备替周辞白说几句话,周辞白就端着一碗番茄牛腩汤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偏头看向周辞白,眨了下眼,以示询问。
周辞白的耳廓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红色,连忙把汤放到顾寄青面前后,就在他旁边坐下,垂下眼睫,低声道:“抱歉,昨天晚上有点突发情况,下次带你把分打回来。”
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以至于夏桥一时间负罪感就涌上心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随口说说,人都有特殊情况的嘛,而且你还带我上分了呢,没事!”
夏桥倒是一如既往地很好哄。
就是周辞白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整个人似乎从眼睛到唇角到耳根都散发着一种兴奋的羞涩感。
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顾寄青微抬了下眉,暂时没有得到答案,而周辞白已经他盛了一小碗汤递到跟前,闻上去实在美味,他也就没再多想,低头捧着碗,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而周辞白满脑子想的都是顾寄青主动提出了增加合约里的次数,还说喜欢,还有奖励,于是整个人就像是被主人许诺了会奖励肉骨头的大狗狗一样,一直保持着那种隐秘又期待的兴奋感。
甚至为了争取一个良好的表现,白天还特意自觉地一直主动照顾粥粥,没有太黏着顾寄青,等到晚上大家都散了才悄悄潜入顾寄青的房间。
然后第一天晚上,狼人杀玩到凌晨一点,周辞白蹭到顾寄青房间,认认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了香香的橙花味沐浴露出来后,顾寄青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周辞白:“……”
没事。
第二天晚上,阿瓦隆玩到凌晨两点,周辞白蹭到顾寄青房间,认认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香香的沐浴露喷了香水出来后,顾寄青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周辞白:“……”
没事。
第三天晚上,大家和老板娘一起开篝火晚会开到凌晨三点,周辞白蹭到顾寄青房间,认认真真洗完澡,特地打上香香的沐浴露喷了香水和口气清新剂出来后,顾寄青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已经三天没有吃到肉的周辞白:“……”
好像有点事。
第四天晚上……
没有第四天晚上。
假期结束,他们一大早就需要启程赶回北京。
临行前,路平已经和邀请他前来度假的年轻老板娘打得火热,一回头看见正帮顾寄青放着行李的周辞白,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你看吧!你看吧!你还说你俩没事!你就从来不帮我拎行李!”
“闭嘴吧你。”周辞白板着脸扔出四个字,给粥粥系上安全带,就关上车门出发了。
剩下身后的路平吃了一嘴车尾气,在原地冲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比手画脚,龇牙咧嘴,无能狂怒。
因为夏桥和沈照和好了,所以返程的车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顾寄青整个人就松懈了不少,从后视镜看见路平的样子,微弯了唇:“感觉也挺委屈他的。”
周辞白忙说:“没有,你不用管他,他这个人就爱瞎咋呼,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顾寄青偏过头,轻眨了下眼。
“你不是不喜欢被别人知道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周辞白说这话时,有些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委屈。
顾寄青却说:“没有啊。”
“?”周辞白忍不住问道,“可是当时那个英国男人说我是你男朋友时,你一下就否认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很介意吗?”
“没有啊,我是因为不确定你介不介意。”顾寄青温声解释道,“后来我感觉你好像挺介意的,就觉得可能是因为你这方面观念比较传统,所以就想那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比较好,不然以后可能会影响你和别人正常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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