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怔了一会,从床上翻坐起来。
他昨晚半玩笑说要勾引江逾声,结果被江逾声笑话了。
他今早抱着江逾声乱蹭的时候,江逾声虽然有点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祁斯白托着腮沉思。
江逾声嘴上是挺喜欢逗他,但……他好像不大喜欢肢体接触?
还是说,觉得他的勾引……太小儿科了?
祁斯白回想着,冷不丁又想到中午那会儿,江逾声……咬他侧颈。
血液有些快速地往上涌,他穿着薄绒的睡衣,忽地觉得热。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祁斯白暗搓搓计划着,要不……他也咬回去试试?
但想到江逾声中午那句语气有些微妙的“倒也没有”,祁斯白又忍不住想,要是江逾声还不为所动……
他有些惆怅地,嘭一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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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上九点半,祁斯白和江逾声准时到了学校的体育馆大门口。
已经有不少年级学生会的人到了,和几个老师一起,在场馆内外忙忙碌碌。
场馆外要布置红毯和成人礼的签名板,场馆内的羽毛球场上,球网刚刚被收起,这会儿正有男生往里一排排地摆放椅子。球场前的表演台上正在彩排,台下有不少学生和老师在整理下午成人礼上要用的物品。
祁斯白和江逾声被陈老叫进了馆里,没一会,陆续也有其他被老师点到的学生来帮忙。
众人一直热热闹闹忙到饭点,才解放去食堂吃饭。
吃完午饭回到场馆,已经有零星几个穿着西服的男生到场了,正在门口的签名板前合照。
祁斯白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毛衣和黑裤,被拉到他们一帮抹着发胶、穿得像模像样的男生之间照了张不伦不类的合照。
江逾声和他们不熟,只站在一旁看。没看两眼,也被祁斯白拽过去,强行合了一张照。
回到馆里,江逾声在场馆一侧的观众席上坐下,拿过写了一半的生物和化学作业,提笔刷刷刷开始写。
祁斯白在一旁看江逾声写了会,忽然说:“啊,对,昨晚那两本书和篇子我是不是落在你家了?”
他昨晚回家后光琢磨江逾声了,到这会手痒痒想刷题,才想起这茬。
江逾声停笔看他一眼,又继续写,“嗯,在我卧室里。”
祁斯白“诶”了一声,“你今早没看到吗?”
江逾声淡声说:“看到了,但我猜你今天在学校应该没什么时间做题。”他手下笔迹流畅,一点没有停顿。
祁斯白刚要说“那你没帮我带过来啊”,继而忽地意识到江逾声话里的那点潜台词,笑起来,轻轻哦了一声。
江逾声弯了弯唇角,没再说话。
一旁,荆炎彬在陈老那边忙完最后一点活,往更衣室走时,路过观众席这边,笑着招呼他俩:“要不要一起去换衣服?他们好多人换完衣服都在外面合影呢。”
他们这些早上就被叫来的学生,都是带了西装或礼裙来,存放在了更衣室。
其实刚刚门外那几个男生也嚷嚷着让祁斯白换完西装再出去找他们照相,但祁斯白看江逾声似乎没有要去换衣服的意思,他就也一直没提。
祁斯白一抬眼,正对上荆炎彬理所当然的目光。他抿唇,莫名有点紧张地应了声“好”,而后才回头去看江逾声。
江逾声看一眼等在一旁笑意盈盈的荆炎彬,说:“你们先去吧,我最后两题写完就去。”
祁斯白一愣,没犹豫几秒,就听荆炎彬笑着说了句“好嘞江神”,而后,他就被荆炎彬一路拽着,往场馆尽头的更衣室去了。
更衣室里有三排柜子,门对着靠外的一排,他和荆炎彬的柜子都在最里排。换衣服时,荆炎彬大大咧咧脱了外衣,十分迅速地换完一整套衣服,一扭头,发现祁斯白还在慢悠悠地系着扣子,忍不住叫他:“白啊,发什么呆呢?”
祁斯白回了神,扭头看他,说:“……我等江逾声,你换完先出去找他们吧?”
荆炎彬笑起来,刚要说什么,身后忽然掠过一阵轻微的风。
江逾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从荆炎彬身边经过,径直走到了祁斯白身后。祁斯白一愣,刚要给他让地方,江逾声的手臂就从祁斯白的脸颊旁伸过,从祁斯白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
祁斯白回头看他,“不是说要做完题吗?”
江逾声往后退了一步,将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椅子上,“嗯,做完了。”
荆炎彬打量着他们俩,脸上浮起后知后觉的、调侃的笑。他摇头晃脑地啧啧了两声 ,玩笑着搓了搓自己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笑着说了句“你俩关系真好啊”,便转身一溜烟离开了。
隔壁两排的其他人很快也换完衣服出去,更衣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祁斯白正对着自己的柜子,两手还停留在衬衫纽扣上。耳边,是一阵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
江逾声在他身后不远处换着衣服。
不大不小的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祁斯白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终于能装作一脸云淡风轻地转过头,往江逾声那边看。
江逾声的西裤已经换好了。他很淡然地脱了卫衣,一抬手,线条明显的手臂穿进袖子,将白衬衫穿上。纽扣还没系上,从侧面看,隐约能看到腹部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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