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忽然有点后悔,懊恼自己过于冲动, 正要收回腿,脚踝却被江砚白一手攥住。
许未:“!!!”
他当即争扎着要收回,但没能争动。
好死不死, 江砚白还故意用手指麽娑着他的角淮,以打.圈的方式。
许未嘛了, 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完全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他的脑容量突然只能装下一件事:
在寒冬里沉眠的蛇苏醒了过来, 绕上了他的跟腱,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哆嗦了下。
如果能吓退蛇更好, 但显然, 贪婪的蛇吐着信子,眸光幽幽,丝毫不怕他的虚张声势。隔着校幅裤子,冷血的动物蜿蜒而上。
“江砚白——”许未着实被江砚白的举动吓到了,声音都有丝抖, 仅凭单退甚至有点儿站不稳,身形一晃,被江砚白趁势抓着退艮拉进怀里。
原本找茬儿一样的霸道姿·势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许未嚣张不再, 只剩下了发烧似的恼, 他尽量克制地控诉道:“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有监控!”
江砚白脸上却浮现出愉悦的笑意, 看起来心情甚好,语气也撩着人:“嗯,你提醒我了。”
许未:“那还不快放开我!”
江砚白:“等会儿就去把监控目带要过来,这种好东西,得自己珍藏起来,慢慢欣赏。”
察觉到许未的不自在,但更多的是臊意,江砚白看着许未的脸颊慢慢涨潮,故意又将彼此拉近了些,几乎要完全贴/合在一起,然后意有所指道:“嗯?难道你不喜欢吗?”
“未未,我在讨你喜欢。”
许未:“……”
比起刚刚的怕让江砚白受委屈的懊恼,此时此刻许未是真的后悔,他错了,他就该让江砚白受委屈!放任这狗东西随时随地变/态,可真他.妈.的……伤肾啊……
一番折腾后,江砚白还真去了监控室,顶着保安大叔一脸微妙的表情淡定万分地要走了监控录像。
按理说这种录像都是要备份的,不可能随意拷贝更不可能随意删除母带,但许未眼见着江砚白跟大叔耳语了几句,大叔竟然同意了。
等从监控室出来时,许未忍不住好奇,问了句:“你不会是贿赂了人家吧?”
江砚白摇头,看了眼许未,嘴角噙着的浅浅笑意意味莫名。
许未预感不妙,连忙补了句:“要不你别说了——”
“我跟他说你是我未婚妻……”江砚白凝视着许未,语速慢吞吞的,温沉的嗓音多了分缱绻的味道。
许未伸手要捂嘴的手僵住,指尖微微发麻,而江砚白还在继续说着。
“是我太着急,惹老婆生气了。”
“我求大叔帮帮我,不删掉的录像的话,老婆跑了怎么办?”
“我可不想没老婆。”
许未最后丢了句“臭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八字还没一撇呢。”后落荒而逃,匆匆回了久违的一班教室,在一众目光下翻开教材埋头看。
这样认真学习的态度感动了正在教课的物理老师,指着许未大声道:“看看许未同学,多爱学习!你们就该像他学习,生病了都天天找我要卷子,这是什么,这就是只要不学死,就往死里学!活该他成绩好!”
已经从开学卷到现在的同学们齐齐叫屈,这次月考他们班各科平均分都要甩第二名将近十分了,他们真的学吐了!
一来就被迫接受表扬的无敌卷王许未:“……”
江砚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身边坐下,极轻地笑了声,手指在许未的课本上点了点。
许未僵硬着抬头:“?”
江砚白小声提醒:“拿反了。”
许未:“……”
草!
许未连忙抬头看黑板,讲台上物理老师正在讲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运动,一下这个力,一下那个力,一下这样转,一下那样转,许未生平头一回发出了跟学渣一样的感慨——
老师在讲什么东西???这个粒子转来转去是不是有病???它不会转晕吗???
好一会儿许未才恢复正常,离家出走的智商也终于回归,脸上的热意降温,他从黑板上收回视线,随手抽了个笔记本,翻开空白的一页,刷刷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说吧
——你又瞒了我什么?
——他们都做了什么?
本子被推到江砚白桌子上,但许未并没有看过来,反而端正坐着,视线直直地盯着黑板,一副不让老师操心的好学生模样。
江砚白垂眸看着这三行字,来来回回看了八遍。张扬锐利的笔迹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这样好的许未,凭什么要受这么多委屈呢?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告诉他,因为许未想知道。
他想,知道也没关系,那些人再也不会与许未产生交集了,以后他会保护好他。
江砚白将手机递给许未,是文件界面,里面有几个文档,分别是许义诚和宋菁芸的过往经历调查档案、起诉书、新闻集合整理,以及许未的领养资料。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直面这些的时候,许未还是忍不住颤了颤,要去戳屏幕的手指抑制不住地发抖,心头更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不停地扎。
许未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但真要面对的时候,却有些怕了。
江砚白的手伸来,宽大的手掌盖住屏幕,轻声道:“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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