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桌兴奋转身埋头奋战的背影,许未:“……”
他真的只是手滑……
“噗。”一旁的江砚白轻笑出声。
许未侧目,端详了会儿江砚白,才悠悠开口:“小江同志最近有点厌学啊。”
“有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
狗东西上课没事就偷牵他的手,好几次差点儿被老师逮着,从前他上课睡觉、玩手机、看漫画都没有如此胆战心惊过,现在成天都跟打游击似的。
许未狠狠瞪了眼江砚白。
“不是厌学,学的都会,我也没办法啊。”江砚白一脸无奈,“没什么挑战性。”
许未嗤笑:“那你怎么不竞赛?”
“总不能竞赛也没什么挑战性吧?看不出来我们小江同志够的狂啊。”
不小心听到学神凡尔赛的前桌:“……”
江砚白越听越觉得许未话里有话,仔细看了眼他的表情,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眼下教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埋头学习,江砚白扯了张便利贴,写下一行字,推到许未面前。
——闹什么脾气?
许未挑眉,他哪里闹脾气了?
即使是江砚白也不能含血喷人,许未洋洋洒洒回了三个字:
——你梦里。
看到许未的回复,江砚白似是早有预料,也不恼,耐心地又写一行字:
——我不参加竞赛你不高兴吗?
许未:……
这他妈都能看出来?
许未把便签纸揉成团,扔进桌洞里,眼不见心不烦。
江砚白锲而不舍,又传来一张:
——真不高兴啊?
再团再扔,又写又传。
——同桌为什么不高兴?
——男朋友可以理我一下吗?
——未未~
——QAQ
——老婆~
草。
许未摊开纸的时候被江砚白骚气的字体浪得眼皮一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死死地压住了纸条。
突兀的动静惊到了班里的同学,大家齐齐回头,只见许未木着一张脸,喜怒难辨。
“有虫子。”许未难得开口解释,只想他们赶紧做自己的事去别再看热闹了,“我拍死了。”
“哥你好猛!快让我欣赏一下虫子的尸体。”
“我也想看看。”
“什么虫子!”
许未发现自己错了,一班同学正被题目折磨得癫狂,一个个都有了变态的趋势,只想找点儿刺激。
一群人吵着要看虫子,可他哪来的虫子,他的手掌心下只有江砚白不知廉耻的小纸条。
许未绷不住了。
进退两难间江砚白出声解围:“刚刚我总结了几点解题思路心得想分享给大家,你们要看吗?”
“班长!!!”
“江神!!!”
“爹!!!”
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江砚白吸引了过去,前一秒还围着要看虫子的同学现在都围在江砚白桌子前准备听江老师讲课。
许未趁机抓住了小纸条,攥紧了拳头,起身走出教室,给大家腾出位置。
凉风吹到脸上时许未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他摊开掌心,掌心上的小纸片皱皱巴巴,上面的字体被汗水晕了些,锐利的笔锋忽然就多了种说不出的温柔,许未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江砚白的声音,仿佛亲耳听到江砚白用低哑的声线,无限缱绻地对他念出了那两个字……
散去的紧张感再度袭来,甚至更严重,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比赛时候的那种压抑不住的颤栗感。
还好只是字,如果是……
许未啧了声,把纸条踹进兜里,转身要去厕所,回头时却发现江砚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小江老师的补习班结束了?”许未调笑道。
江砚白上前一步,惩罚似的捏了捏他的耳垂:“小坏蛋,有没有良心?”
许未:“!”
江砚白见好就收,在许未恼羞成怒踹他前拽着他的手,拉着他往楼梯间的小工具间走。
等门关上时许未终于露出了獠牙,没好气地说:“怎么,小江老师大课上完了转私教了?”
“什么价啊?”
“太贵我可包不起。”
昏暗的空间里,江砚白低低笑了声,他伸手捏了捏许未的脸颊,因为手感柔软细腻,忍不住又捏了捏。
许未:“……”
许未:“小江老师你不讲师德。”
江砚白跟上瘾似的还在揉.捏许未的脸颊:“那如果是我包你呢?”
许未终于不耐烦了,拍开江砚白作乱的手:“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好贵的哦。”许未得意道。
“嗯。”江砚白反手握住许未,与他十指相扣,“贵点好。”
“贵到除了我谁也包不起最好。”
许未:“……”
许未彻底认清了,他真的骚不过江砚白,既然如此干脆扬长避短,他开始找茬儿:“你怎么回事?又带我翘课,真的厌学了?”
明明是他先跑出教室,倒打一耙却理直气壮:“我是好学生,你别带坏我,下次月考我要拿第一的。”
“男朋友情绪不好,得先哄好他。”江砚白脑袋在许未脖子上轻.蹭着,“不然学不下去。”
“我哪里情绪不好了?”许未觉得江砚白就是在找借口,就是想借机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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