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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页
    池万里都不带看他一眼,手劲儿也没松,欺身问我:“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淋漓的血顺着他手流淌,沾到我脖子上。
    “哥,你先松手,我跟你说好不好?”
    “现在知道求饶了?下午问你不说,当我好糊弄吗?”
    我努力回想他什么时候问过,是在酒吧吗?他那个时候就察觉不对了?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我抬主动环抱他的后背,挺起胸膛,抵着他的桎梏,艰难地靠近他,“没有想瞒你,真的。”
    池万里表面不为所动,但手劲儿松懈。
    我再接再厉:“我都告诉你。”
    他深深吸了一口,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终于松开手。茶杯也松口,一落地就想逃跑,被他手疾眼快攥到手里。
    “我今天才发现,左手触碰别人,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怎么发现的?”池万里并不惊讶。
    “……就是不小心碰到了王思怡的手。”
    眼见他表情又黑了一分。
    “握住我的。”他伸出带血的右手。
    我惊讶于他的肆无忌惮:“你什么意思?我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好吗?整天给你说的话也不听,下回直接上手摸。”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不愿让我知道吗?”
    “你有什么价值让我值得瞒着?”
    我哑口无言,池万里的过于坦荡,让我不报任何希望。
    “快点。”
    我将手轻轻搭在他指尖上,池万里反手握住:“什么感觉?”
    “生气。”原来有这么生气啊?
    “还有呢?”
    我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很烦躁。。”
    “嗯,我在回想刚刚找不到你。”
    “平静,你变得也太快了?”
    “人可以控制自己情绪,所以你的特能也没什么了不起,看不透心底。”
    是这样啊,我只是感受到表面的情绪,而不是情感?
    “放心了吗?”
    我点头,放开他手的刹那,一种强烈的感情稍纵即逝,却击中心脏,让我僵住。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是我的不甘心幻想出来的爱意。
    我骑在池万里脖子上,轻松逃出坑底,他也翻上来。虽然受伤的不是腿,但我的胳膊越来越疼,为了尽快下山,池万里背着我在山路上奔跑。
    当地医生有极其丰富的行医经验,趁我不注意,咔一下掰正骨头,我嗷嗷叫唤。
    “嘿呀,还以为能看到你打石膏。”楚天充满遗憾。
    “班长的手怎么也受伤了?”周婉婉惊讶。
    池万里满不在意:“摔了一下。”
    茶杯蔫兮兮的,自他意识到咬伤池万里之后,就是一整个兔生无望,陷入深深自责。
    我塞给茶杯一块酒精棉,他瞅瞅我,叼在嘴里送到池万里跟前。
    “谢谢茶杯,帮爸爸消消毒吧。”
    茶杯小爪抱着酒精棉,轻轻蹭伤口,很快洁白的棉花上沾满血,露出两个清晰的牙齿印儿,紧接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上面。
    又哭了?
    池万里挠挠他下巴:“我不疼。”
    王思怡一脸纠结,后退一步。
    “茶杯好懂事呀。”周婉婉拍拍他脑袋。
    当晚茶杯就好了,睡前叫我把他的大海螺睡床拿来,放在窗户口,听着海风入眠。
    接下来几天,我是干巴巴看着他们在外面玩得开心,最丧心病狂的是,池万里打印了一堆下学期的资料叫我预习!
    “受伤了也不能体罚你,动动脑子吧。”他说“动动脑子”时,我强烈怀疑他在内涵我!
    于是,酒吧就成了我的常驻点,每天雷打不动过去学习,竟然吸引了一群科研工作者给我讲物理题……茶杯已玩疯了,整日不见踪迹,饿了才回来找我要糖,中午外面没人,他就趴在我手边午睡。这天早上,还特意嘱咐我把他的海螺床带过去,午睡要临幸。
    “你是个小兔子!哪里这么多讲究?”
    “是啊,自带床单和枕头才住酒店的人是谁?”池万里嘲讽道。
    “我也没带床啊!”我理直气壮。
    鲸拿起海螺来仔细端详:“我没见过这种海螺……这是来自哪里的海?”
    “呃,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据贩卖他的人说来自侏罗纪。”
    “侏罗纪不至于,几千年的历史还是有的。”鲸沉吟道,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个不停,“很神奇,螺纹,颜色,竟然还有当时植物的留存……虽然很无理,可以给我吗?”
    鲸一脸认真。
    池万里按住我的肩膀:“这可是茶杯的床,或许你该问他。”
    中午,茶杯知道此事,表示可以商量。他坐在我跟池万里中间,抱着一块椰子糖啃。
    鲸首先拿出一桶糖。
    茶杯对此不为所动,挥了挥手里的,又指了指外面的飞机。
    我替他翻译:“他意思是,现在有,家里也管够。”
    “不傻。”池万里轻拍桌子表扬。
    鲸慷慨道:“没关系,送给你吃。”
    “小心糖衣炮弹。”池万里提醒,茶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这个成语什么意思。
    “茶杯,你看那是什么?”鲸指了指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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