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主人一样,肆无忌惮的侵入了他的安全范畴。
他冷静一秒,闭上眼睡觉。
但俞雁今却一点也睡不着。
他本来以为和以前睡一个帐篷,一个房间一样,但这间房应该是住了挺久,所以床上充满了属于枥越铮的味道。
身下的枕头带着枥越铮身上熟悉的冷香,身下的床单带着那股掩不住的淡淡味道扑入鼻间。
仿佛证明它的主人就在刚才还躺在这里,再宣告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
旁边的被子薄薄的,甚至轻轻就能隔着被子碰到某人手臂。
狭窄的床上,俞雁今甚至能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睡得安分平稳的人。
这一幕太熟悉了,也太不适了,俞雁今有那么一秒后悔爬上床。
然鹅,他是会让自己尴尬的人吗?
于是,俞雁今小小声喊:“枥老师。”
身边没人回答,但呼吸仍旧平稳。
俞雁今又道:“知道你没睡,聊聊天?”
聊一聊,就不尴尬了。
真是太聪明了。
俞雁今还来不及得意,身旁的人突然起身,蓦地扣住他的手臂,翻身压在他上方。
俞雁今错愕:“你干……”
一抬头,撞入一双浓郁深沉的眼。
极其近又超越了安全距离的接触,喷在脸上、下巴上的气息,他能看到枥越铮干涩的薄唇,挺拔的鼻尖,那双仿佛带着实质压迫将他裹夹的眼。
俊美冷冽得俞雁今熟悉又仓促,甚至不需要说,他都能感受到枥越铮身上仿佛写着危险两字。
夜色浓郁,周围昏暗,上方的人抵着手臂抓住他的手扣在枕头上,柔软的被子下陷,两人的距离被极限拉近。
俞雁今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心慌得一批。
张嘴:“你……”
隔了一拳的脸突然压低,因为拍戏干涩的唇仿佛粗糙的擦过脸。俞雁今皮肤丝丝缠缠的卷起酥麻和紧张,正砰砰砰心跳急促。
身上的人慢慢压低,他能看到枥越铮的锁骨,甚至衣领暗藏的风景线。线条流畅,脱衣有肉。
半响,他听到枥越铮嘶哑的声音说:“你是笃定我会对你心软是吗?”
耳边像是缠绵凿凿,混合着夜色带来这句话。
俞雁今猛地清醒,绷直身体下意识想反驳,怎么可能。
但话到嘴边,突然想到他的确在枥越铮面前更肆无忌惮,不需要考虑任何麻烦,因为他清楚枥越铮不可能对他怎么……
俞雁今躺着,抬眼看着身上人的脸,那股他曾经压下,竭力想删掉的感觉又酥酥麻麻的袭来。
他既觉得危险又竭力想忽略,然后默默咽一口口水。
咕咚。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极其清晰。
俞雁今尴尬、茫然,想缓解那股缠绕在身上挥之不去的束缚一般,默默抬腿想避开。但刚抬起,大腿突然碰到了什么。
俞雁今表情一僵。
仰头看着枥越铮晦涩沉沉的眼,刹那像是时空倒流,他回到了曾经。
更近的距离、缠绵的接触,碰触的滚烫肌肤,以及干涩的吻。
刚才被压下去的酥麻和涟漪再次滴落湖泊,夜色一下变得暧昧,那股之前他忽略的感觉丝丝缕缕的在夜色将他沉溺。
或许是没睡好,又也许是成年人的暧昧作祟。甚至有那么一秒,他仿佛受到蛊惑,看着枥越铮距离极近的唇。
只要他一轻轻抬头,就能吻上上方的唇。
这太熟悉了,熟悉得他能描绘唇上的每一丝纹路。
甚至有个魔鬼在说服自己,反正都是成年人了,抛开其他不谈,枥越铮技术不错,当个炮友也挺……
哗。
不等他接着再胡思乱想,单手扣着他,屈身压在上方的人突然离开。
他听着身旁传来唏嗦声,半响某人重新躺下,风轻轻吹过,夜色仍旧浓郁,刚才的事就好像是做梦,什么也没发生过。
俞雁今紧绷的脊背慢慢靠着床,莫名松口气,又诡异有点可惜。
然后默默呸一声,把可惜两个字删掉。
再也不敢说话,抱着自己的被子一动不敢动的睡在旁边。
竭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秒、两秒,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还是之前翻来覆去怕老鼠神经太紧张,所以放松下来很快就睡意来袭,没几分钟身旁就传来舒缓平稳的呼吸声。
枥越铮静静躺着,听着身旁乖顺绵长的呼吸,前所未有的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数次挫败。
每当他下定决心时,就有人肆无忌惮的敲碎他的封印,乖乖软软的凑过来,然后轻而易举的撕碎他的防御。却在他心头跌宕时,迅速的拉开距离。
枥越铮听着身旁绵长安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俞雁今无时无刻席卷的存在感。既疲倦又冷静想,不能这么下去。
他需要重新思考。
突然,身旁的人猛地翻身。从隔着半个手臂距离变成躺在身旁,还带着点草莓味的呼吸甜甜的喷在下巴上。
本来拉开的距离在此刻极限拉近,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毫无自觉性的贴着下巴。
枥越铮闭了闭眼,伸手要把他脑袋拨开。但就像是提前察觉一样,一条长腿掀开被子啪嗒搭上他的腿。然后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像是守护宝藏的小龙一样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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