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乔埋在他的颈窝中,紧紧搂着他的腰,男人身上特有的琥珀松香的味道是他无论如何,多么讨厌,多么反感却唯一能够安心的归宿。
仿佛这个味道就是他的安全屋,他不懂什么爱与不爱,他只有高兴与不髙兴。
他已经逃避了很久,自从第一个宝宝去世消失,他已经闭上自己的双眼很久了。
纪成琛宽厚的掌心抚摸着他的后脑,像是安抚一样轻轻的:“纪成琢喜欢孟舒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辈子。”
“那…那要是出意外了呢?”他问。
“那应该是下辈子也在一起吧。”
“乔乔,我们第一个宝宝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是现在第二个宝宝已经来了,等将来他出生了,我们一起照顾他,将来他长大了,我们一起送他去上学,去念书,我连学校都订好了,都是最好的,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宝宝,我们是一家四口。”
“这个孩子不是过去时,可是乔乔,我们可以想念她,纪念她,但是不要去找她了好不好?以后…很
久很久的以后,我们会见面的。”
第一个孩子是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不能谈的禁忌话题,可纪成琛想说了。
“真的会再见面吗……”
“会的,”纪成琢的眼眶发酸,他想到曾经孟舒乔的心疼,突然心脏也骤疼起来:“我会告诉他,乔乔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不是故意把宝宝弄丢的,是我的错,不许她怪你,而且…我们的宝宝一定最乖最可爱,她怎么会怪你?”
纪成琢忽然变了语调,很认真的唤他乔乔,给我机会重新爱你,就当我是代替那个宝宝,照顾你一生一世,一辈子……”
纪成琢说的认真,
孟舒乔的眼前恍惚,他甚至看到了他那双饱含柔情的眼眸,他心里的花蕊好像重新开了。
小橙花好像可以重新散发他的香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摇摇车,还有之前的很多很多……
从他愿意割掉自己的腺体,从他想要把自己的心脏替换给他,或许早就已经悄无声息,润物无声的时候。
“鸣…”他第一次发狠似的晈了一口纪成琛的肩膀,抽噎的难受,可又心软了,一口下去虽然见血,却没什么大事。
纪成琢微微皱眉,任他撒野。
“不要情绪太激动,不然肚子要疼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纪成琢,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他委屈巴巴的抬眸,撅着小嘴巴亮晶晶的。
纪成琛心酸的要命,他突然很想给孟舒乔跪下,发一个最毒最狠的誓言来说自己不会,但是又怕他被吓住。
只是轻轻点头,喉咙有些哽咽道:“我不会。”
“我发誓。”
如果再骗孟舒乔,他一定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孟舒乔抽噎了两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借着客厅里的灯才发现自己竟然把他的肩膀咬出血了,整齐的小牙印。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呜…疼吗…”
“不疼。”纪成琢摇摇头,拍了一下另一边:“这边要不要晈一口?”
孟舒乔有些怕了,连忙摇头,想要去找药给他擦,边哭边擦眼睛。
他必须承认,面对自己内心里的想法一一和纪成琛在一起,他是开心的,满足的,就算经历种种,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人只有这个名字,谁也替代不了。
许盛泽不能,段思华也不能,他不是路人,更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他是孟舒乔法律上的丈夫,生活中的爱人以及一一孩子的父亲。
“那,我们拉钩。”
“嗯?”纪成琢不解。
孟舒乔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不要,骗我,我们就不吵架了,就和好。”
纪成琢被他的脑回路弄笑了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了?”
“一直,都在吵架。”
只不过两个人都不说话的那种吵架。
“拉钩,不变,一万年。”
拉了勾,纪成琢试探性的低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一步步将他逼到了客厅的墙面躲无可躲,最开始的温柔试探到后近乎疯狂的亲吻他,几乎要吃了他。
一直到孟舒乔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才放幵,好像前所未有的满足。
是那种无论赚了多少钱拥有多少权利都无法替代的感受,像极了在棋盘中孟舒乔掌握着将军一子,最后翻盘将他彻底颠覆。
纪成琢早就已经在心中暗暗认输,缴械投降。
他要承认,自己输给了自己曾经最不爱的人,最看不上的人,他的宝贝。
他就算有点什么心思也仅能够在亲吻上点到为止,再向下就不行了,孟舒乔还怀着孕呢,忍字头上一把刀而已。
这一次哭,让孟舒乔缓和了好一会,眼睛像个肿起来的小核桃。
纪成琢问他出来干什么的时候,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口渴来找水喝。
再说了,现在已经不怎么渴了,他的唇像眼睛一样肿起来,肉嘟嘟的。
纪成琢从冰箱里找出冰块给他敷眼睛,还重新热了一杯牛奶哄他睡觉,还好体温已经下去了一些是有好转的,他放心了不少。
孟舒乔有些难为情,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像是一直被夹住后颈的小猫,任凭纪成琢处置,让他张嘴就张嘴,让他喝水就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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