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自己的母亲倒在了小黑屋的血泊中,那个女人的身体,全身都沾满着肮脏的东西。那个男人身上肮脏的物体,皮鞭上沾满盐水的痕迹,还有一地的“鸡毛”。他是知道,那个男人是想告诉她——再下贱的母鸡,是不可能飞到高贵的枝头当凤凰的。
那天,绝对是他最痛苦的那天。
后来,王镜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终于把那个男人给杀了。原本自己内心是高兴的,但是眼神里却流露着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时候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靠了,自己是那么弱小无助,是那么懦弱无能。王镜走过来保住自己——“宝贝儿,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你要为我做事。”这是那天他唯一记得的话。
那时候还是太单纯,谁曾想王镜那人也是个“虐待狂”。他多出的那些事情都不堪入目,更别提让别人知道他的“光辉事迹”了。自己之后,就一直为王镜办事,杀人、虐待、打架……这些事情他都干过。有一天甚至问道王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王镜给他的回答就是——“咱们就这贱命,不|买|凶|杀|人,活不下去啊!”
以前还小,什么都不明白,现在他大了,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王衍可能是因为对以前的事情太过敏感,所以现在想起来了,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那些人的本性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那些丑恶的嘴脸在我面前完美地暴露了出来。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他们把他们身上的那层人皮扒下来的样子是什么样了。”
戚亦寒听了王衍这番话,觉得他这不就是所问非所答吗!原本没想对他说些什么的,但是又想起来这是在工作,不是他来诉苦的时候,这才对他说:“王衍,你那些诉苦的话你自己到别的地方说去。不要来我们工作的地方诉苦。你知道我现在正在问你什么吗!”王衍一愣,“我正在问你你到底恨不恨王镜?”王衍这时咬着后槽牙说:“恨啊,我当然恨啊!”戚亦寒现在已经根据王衍的种种情况,可以说完全了解王衍了。
于是戚亦寒背过身对对讲机说:“我可以说完全了解王衍了,要不要聊聊?”孔严边看着戚亦寒边拿着笔来回挥舞着,也不知道写什么呢。过了好一会儿才对戚亦寒说:“我的戚公子啊,你能不能再多问问他几个问题啊!你明白了,我们还没明白呢!”要不是因为戚亦寒抬头就能看到孔严他们,孔严这么长时间没回复,他还真以为是网络有延迟呢!
可是没想到,孔严说完之后就被打了脸:“孔严,我也能听懂。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孔严差点把粗话冒出来了,但是还是硬生生地把那句粗话咽了下去:“沈队,咱们办案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们两个这光靠‘共情’怎么行啊。”孔严说的这句话被对讲机外面的戚亦寒听到了。
戚亦寒二话不说,赶紧又到王衍前面坐下了。对他们说:“最多再审问三十分钟,要再多的话,你们估计也坐不住。”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除掉王镜吗?”
戚亦寒“除掉”两个字冒出来之后王衍的眼睛顿时就发亮了。戚亦寒冷笑:“就算你要除掉我们也不能帮你,你这眼睛怎么突然这么亮呢!”王衍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这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却忘了自己这是在警局里,自己对面坐的是警察。虽然说戚亦寒刚才无情地向他泼了一盆冷水吧,但是现在却温柔地对他说:“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王衍讥笑道:“警官,我觉得我如果不回答,您也应该知道吧。”
戚亦寒现在就差把这个什么也不是人四分五裂了,但是为了和平,他必须忍住:“不要跟我这样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这样。”王衍现在听戚亦寒这么说,觉得现在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而是……这时,戚亦寒的对讲机已经响出了一句话:“戚公子,注意言辞。”戚亦寒只觉得孔严很“唠叨”,顺便把自己的对讲机拆了。
沈玖柒在那边安慰孔严:“没事,他就这样,习惯就好。”旁边,奚云还递给孔严一片速效救心丸。
王衍对戚亦寒说:“警官,对不起。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想除掉王镜。”戚亦寒没有说什么,而是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静静地听他说的话。王衍继续说:“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这话吧。”戚亦寒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当人有欲望杀人的时候,杀了一个,之后……”[1]
戚亦寒相信王衍不是故意停下的,因为在作者写这篇文章之后,这句话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没有下文,可以说是一篇半成品文章。随即问:“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这个?”王衍邪魅一笑:“警官,我说我会读心术你信吗?”
孔严现在也有一点听不下去这两个人的对话了,简直跟“裹脚布”似的,又长又臭。
但是对讲机被戚亦寒拆了,没有办法对戚亦寒说话。于是就开始了自己滑稽的表演。还好戚亦寒看到了,打了一个手势让外面看守的人来接这个人。
孔严拍了拍沈玖柒的肩膀:“沈队,还要不要开会了?”沈玖柒说:“不开会,想直接去抓人。”戚亦寒无情地对沈玖柒说:“沈队,请问你都不知道王镜在哪儿,你怎么去抓人啊?”沈玖柒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下次麻烦你赶紧说正事,别说那些没用的。”戚亦寒根本不想再回答沈玖柒了,直接甩沈玖柒一身资料,说了一句:“开会,讨论室。”说完,直奔讨论室去。沈玖柒也是趁戚亦寒走之后把他甩了一地的资料捡起来,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还敢使唤你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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