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半眯眼,莫名觉得眼熟,骤然有了记忆,暗自感叹:“好像啊,就跟活过来了一样。”
一阵不浓不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江琛问:“不好意思,你是?”
女生歪头一笑,“我是‘丫丫真乖’的表妹!我表姐停车等会儿来。”
沈冲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女生又问:“你知道怎么养盆栽玉兰吗?”
沈冲像丢了魂一样,吐不出任何话来。
“问你话,盆栽玉兰怎么养!”江琛看着都着急,拍了下沈冲的背催回答。
“啊?哦,你最好不要放卧室,它香味过浓,容易影响睡眠,还有它喜光……”
“等等!”少女撩了撩她头发,把手里玫瑰递给江琛,“那我先进去和老板讨论下养花咯,老婆~”
她说完就拉着沈冲往里走。
“诶,签到签到啊!”陈云开冲他们大喊道。
老,老婆?
陈云开:“好香啊——”
江琛点头:“我也觉得。”
“那是玉兰花的味道。”何川又凑过来亲了下江琛的嘴,“这是我的味道。”
陈云开唏嘘不已:“婚礼还没开始又亲上了?”又一脸新奇,“她叫你老婆?”
江琛解释:“这称呼,她应该是跟表姐学的。”
之前有人发了他们回高中的照片,底下的评论说有幸见过两人吃豆汤饭,连何川把他那份也给江琛吃这事也细讲出来。
结果那个“丫丫真乖”直接评论:懂什么,白天老婆吃,晚上吃老婆。
江琛由此对这人印象深刻了。
注视两人的背影,又摸了摸兜,“之前还想把赵佳丽的信给他的。”
何川:“不用给了。”
“你别想着扔。”
江琛用指腹摩擦纸张,搬家后这封信失踪了,最近才发现是被何川藏起来了。这人光看个署名就瞎吃醋。
其实只要浏览几行字,就可以发现赵佳丽的信上出现最多的两个字不是“江琛”,而是“沈冲”。
那蜷在沙发上的女生,低声下气恳求的不是江琛的青睐,而是沈冲的遗忘。
站在学校的天台上,江琛没如实说赵佳丽喜欢的是谁,也一直纠结做得对不对。
他拿出信封看了眼,惋惜这双向暗恋来得有些晚,又抬头望向远处那对模糊的背影,或许错过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手一扬,把信潇洒地递给何川,“这回藏好吧。”
“老婆~”身后响起嘹亮的女声。
江琛听得起鸡皮疙瘩,一转头看到陌生的面孔,“你不会就是丫丫吧……”
“哦,你就是丫丫。”何川也盯着她看,淡然一笑。
丫丫像见了恐怖生物,往江琛那儿挪,立马改口:“江琛,他这么多年都这样吗?”
“你不叫老婆就没事。”江琛说。
她也是够大胆,敢当着何川面这么称呼。
“你表妹被你带坏了啊!”陈云开说。
“嘿嘿,故意的,何川吃醋了,肯定要江琛哄。”
江琛:“……”
女人心,海底针。
这群人永远不知道他会因为这些言论遭受些什么。
“又欠两次了。”何川低声说。
“知道了……”江琛无奈,也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那个要求——有人叫一声老婆,就得让何川来一次。
丫丫送完花兴冲冲地溜走,全然不知她的两个字又夺走了江琛的一小时。
“新婚快乐!”一身休闲服的男人出其不意拍了下江琛的肩,晃动手里的两枝玫瑰,开始自报家门,“我小断啊!”
“你不说我都认得。”江琛接过玫瑰问:“怎么有两朵?”
“还有朵是白鹤一的。”小断从黑色挎包里抽出一本书,“这也是他送你的。”
“嗯?”
江琛翻看第一页,“著”字前写着“白鹤一”,名字前还有一条下横线。
小断说:“他已经移民了,跟英国人结婚,现在写小说。”
陈云开:“哇——这算不算得到了亲签?”
江琛继续往后翻,发现这书三分之二都是白的,故事停留在他们毕业之后,脑中盘旋白鹤一说的那句: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结局”。
小断:“什么啊?送白书?”
江琛笑着合上书,“是让我亲手写上结局。”
他也喜欢写点东西,但没打算把这种喜好发展事业,可能是高中互相递过一次作文本,所以白鹤一才会送这个礼物。
“帅是真的帅。”小断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好几次,“但我打赌,何川站这儿肯定是个雕塑,几乎不开口。”
江琛:“这还用说吗?”
“也就你受得了闷葫芦。”小断摇头。
陈云开站出来说:“别的不说,我哥赚钱家务样样行。”
“……他在家里话真的不少。”江琛反驳道。
大家全当这是袒护,只有江琛知道何川有多健谈。
这门一关,骚话比谁都多。
“又是反差啊?不愧是一对儿。”
提及这个就联想到黑历史,江琛尴尬笑笑,转移话题,“沈冲和周浩翔已经进去了。”
刚送走小断,就听到婉转的女声。
“阿川。”
年过三十的女人依旧美艳动人,穿着黑色短裙礼服,用手梳了梳她的长发,走到何川面前,大拇指和食指捻着玫瑰花枝干翘起兰花指,抛了个媚眼,“姐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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