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沈斯侯走出书房,楼梯处内传来一阵窸窣声,他望过去瞅见王冶踉踉跄跄地走到最后一节楼梯处倒下。
月光透过纯色的窗帘映在王冶的脸上显得无比惨白,他的额头蒙上一层细汗,紧抿着双唇,神色难耐。
董洛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水杯走正好也瞧见这幕,急忙跑过去查看王冶的状况。
沈斯侯走下楼梯,“他怎么了?”
董洛检查王冶的身体发现他的手臂一直护着小腹,嗓音浑厚着急地说:“好像是喝多了,也好像是肚子痛?”
沈斯侯倒显得平静许多,“把他带到我那里吧,我有紧急医疗箱。”
董洛点头,抱起一米八几的王冶轻松地像是拎麻袋,二话不说往楼上走。
沈斯侯叫住他,“去外面。”
第3章
王冶平躺在真皮沙发上清醒过来,仍能感受到小腹隐隐作痛,抬起眸子环视四周,眼前是奢侈绝美的星空车顶,这里是房车?
他的眼神瞄到站在圆桌前的男人,修长的指间捏着根注射器在灯下闪着银质的光泽,王冶徒然一阵心惊,挣扎着从沙发上滚下去。
砰地一声,沈斯侯转头发现王冶已经醒过来,瘫坐在地板上,他淡淡地说:“胃肠型感冒,我要给你注射消炎和解痉止痛的药物,需要看我的医师资格证吗?”
王冶坐起来,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脑袋,这才看清是沈斯侯,“你是医生啊?”
沈斯侯将药盒和说明书递给他,“不算,因为家人从事特殊职业,所以防患于未然。”
王冶确认是治疗自己病症的药物,“我本来自己带药了,但想去储藏室拿的时候腹痛得厉害,浑身冒冷汗没站住就摔倒了。”
“这里是……你的房车?”
“是。”沈斯侯准备好针剂朝他走过来,“既然知道自己生病,今晚的酒倒是没少喝?”
王冶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我在处理其他的事情。”沈斯侯半蹲下身平视王冶的眼睛,“你打算一直坐在地板上和我聊天吗?”
王冶一怔。
沈斯侯直起身,睥睨着他,“我可以给你打针了吗,如果你不想继续疼下去的话,现在就趴到沙发上。”
沈斯侯语气冷淡,不像像命令那么有压迫感,却也如同一种不能违背的指令,他看向挂在车上的时钟,“我也要休息了。”
“呃……好吧。”王冶撑着沙发坐上去,“等等,你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他观察四周,自己可不想被节目组曝光隐私。
“放心。”沈斯侯稍微褪下王冶的裤腰,露出常年藏在布料下过分白净的肌肤,他微蹙了蹙眉,注意到王冶腰上的纹身,歪头打量一眼,狰狞的图案在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明星身上显得格格不入。沈斯侯的目光并没有不礼貌的多做停留,捏着酒精棉球涂抹在王冶白嫩的皮肤上。
王冶感受到一阵冰凉,嘶地吸了口气,又立刻抿住唇不肯做声。
沈斯侯眼瞅着他紧张地收缩肌肉,浅浅地弯起唇角,针头刺入皮下,将药剂缓缓注射进体内。
王冶憋红了脸,眼巴巴盯着时钟,祈祷这尴尬到令人窒息的时刻快点过去。
注射结束后,沈斯侯指向旁边的房门,“你现在体力不支,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晚,那边是客房。”
王冶不好意思地回绝,“我回去睡吧,晚安。”
沈斯侯点点头。
王冶走到车门边,扭头看向他,“对了,谢了?”
沈斯侯凝着王冶的侧脸,灯光映在他立挺的鼻梁,眼尾上翘,“请帮我关上车门。”
王冶局促地挠挠头,“好吧。”
沈斯侯见他关上车门,瞧着那道仓皇的背影跑进别墅,若有所思地想着他确实有点意思。
书桌上的笔记本,王冶的名字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别墅外,停在路边的汽车里走出一个男人,他在这里蹲了一天,晚上起夜站在树丛边撒尿,正撞见有人提着裤子从房车里走下来,果断拿出手机拍摄,虽然夜很黑,但仍能认出那是王冶的轮廓。
狗仔瞧着相机画面,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今晚没白折腾。综艺拍摄的第一天,绯闻缠身的明星就迫不及待地跑向制片组的房车过夜,这种猛料可不多见。
他心满意足地离开。
凌晨六点,别墅内的广播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啪啪啪——客房的灯光接二连三地亮起来, 广播开始通知:请各位嘉宾洗漱后到地下一层的摄影棚进行化妆和拍摄。
“靠,怎么像军训一样还有起床铃!”
“才六点?”
“太早了吧!”
等嘉宾们哀声怨道地走到地下室,沈斯侯已经换上一身米白色堑壕款风衣,双腿交叠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看书。
王冶和时间瞧见他,想起昨晚的事走到沈斯侯面前,“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吃早饭,我可以给你做……”
“不了。”沈斯侯合上书,抬起头看向王冶,“注意你自己的饮食就好。”
实习生跑过来,“沈先生,到您拍摄了。”
沈斯侯平静地站起身,走到拍摄背景板前。
摄影棚内快门声不断地响,沈斯侯坐在背景板前的高脚凳上拍摄平面照,手中的那本《人格心理学》成了他的道具,风衣的立领遮挡半面英挺的侧脸,只是简单自然的动作,凌厉的眼神盯着某一处就已经完美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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