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给夏篱洗了两个多小时的澡,才把人用浴巾裹着从卫生间里出来,夏篱全身刺啦啦的疼,直觉自己的皮肤已经被他搓出血来。
那之后的几天里,幕云景对他逐渐冷淡起来,当他推开家门,夏篱接过他的衣服时,却再也得不到一个热吻。
夏篱起初也执拗着不主动去讨,他知道那件事是自己赌气任性了点,但幕云景说不认识他就没有错吗?所以,他并没有和这位议长大人妥协半分。
可后来,时间过得再久一点时,他终于捱不住从幕云景的宠爱里跌下神坛的失重感,也还爱着,终于对他妥协示弱了。
那一天,他特地跑到花店买了一束蓝雪花。
当天晚上,幕云景从玄关处走到沙发旁边时,就看到夏篱手里捧着一束盛开正旺的浅紫色鲜花,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幕云景问:“手里是什么?”
夏篱慢慢走近他,温柔的回答:“先生,这是蓝雪花,您的信息素就是它呢。”
“买花做什么?”
“送给先生啊”,夏篱仰着下巴看他,“我想跟先生道歉,那件事是我太胡闹了。”
幕云景当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办法,1.87的个子太高了,夏篱在他面前瘦弱不堪:“哦,没关系。”
夏篱随后恭敬的拿起他的手,像一个忠诚的信徒,仰望着自己的尊神:“先生,我爱你啊。”
幕云景接过他手里的蓝雪花,说:“乖。”然后莞尔一笑:“宝贝,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随后,他让佣人拿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着几条稍宽的Choker,宣誓主权一样的说:“夏篱,你是我的Omega,不许把腺体露给别人看!”
夏篱以为那是Alpha对自己Omega最私密的占有,他以为两个人会和好如初。
但男人给他戴上Choker过后,就不再宠爱他,曾经的温暖就像他枕着桌子上的飞花午睡时做过的一场短暂又甜蜜的梦。
他后来才知道蓝雪花的花语是冷淡忧郁和孤独,而妥协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也只是这位A先生不再爱他罢了。
夏篱第一次看到他和别的Omega在办公室里做的时候,也有气过闹过不理他过,那时的幕云景尚且还愿意哄他一哄,什么时候起,他已习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即使把人带到家里了,心里也再难起出涟漪,而幕云景更是连哄都懒得再哄他。
是,从戴上Choker后开始的吧。
夏篱极力阻止,觉得是自己任性连累了那个权贵Alpha,所以王叔最后还是没拧断那个Alpha的胳膊,左右自己出现的及时,他也没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夏篱的事,但这个中年Alpha就不一样了,他打了夏篱。他触犯了这位A大人的逆鳞。
自然,这些夏篱无从知晓。
——
幕云景回到病房里时,夏篱不知道怎么就醒来了,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时,把头扭了一个方向。
“怎么醒了?”幕云景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
夏篱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对着幕云景微笑:“先生,突然看不到你了,不想睡了。”
幕云景心里一软,摸着他头发的手不觉温柔了下去,夏篱一把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蹭了蹭,用软糯的声音说:“先生,我想回家。”
“嗯,明天再去做一个全身检查,没什么事的话就带你回家。”
夏篱乖顺的“嗯”了一声,幕云景心里像是落进一根羽毛,铁石般的心肠瞬间轻柔酥痒下去。
他坐到床上,俯身脱了鞋子,动作还算轻柔的把被子撩起一个角。
夏篱一愣:“先生要做什么?”
“睡觉。”
“可是床很小。”睡两个他这样的Omega绰绰有余,但加上这么个身材高大的Alpha可就紧巴了,“您还是去附近的酒店里或者回家睡吧。”
幕云景躺下身子,把夏篱搂进怀里。床的确不大,两个人这样拥着的时候,夏篱觉得自己都要整个嵌入幕云景的骨头里了。
他太瘦了,幕云景摸着他后背上突出的脊骨,心里刺了一下:“以后要多吃点。”
夏篱本来想点点头,但幕云景的胳膊箍住了他的脑袋,使他行动上有些受限。
幕云景双手掐着他的腰把人半转了一个圈,面对着自己,夏篱的呼吸很轻浅,后颈处漂浮着一股清淡好闻的果香味,他伸手摸了摸Omega脖子上的Choker,有些破损了:“回头再做几条新的。”
夏篱细声细语的同意。
“戴红色的吧,你戴红色的好看。”幕云景低头吻着他的眉心,“你很乖,一直戴着。”
夏篱在心里吁出一口气,庆幸幕云景那天来找他时,自己还没来得及取下Choker。
睡了一会,幕云景似乎有点不舒服,毕竟那么那么高的个子蜷缩进这张小床上,是太憋屈了点,他半曲起长腿,把夏篱按进自己的胸膛,埋怨道:“都说让你住VIP病房了,最起码床会大一点。”
夏篱被他闷着,声音里带着温热的尾调:“先生,睡太大的床太空了,难受。”
幕云景突然记起自己把他从储物柜里抱出来的事,一时间沉默下去。
“先生,我睡觉总是做噩梦。”夏篱抬起头对上幕云景漆黑的眸子,“可是你在时我会睡的很香。”
幕云景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声音都温和了下去:“那我以后都回家陪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