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帆举起双手,做了个和解的姿势,说:“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用不着这么大的敌意,毕竟上次叶秘书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不愉快。”
秦译看着哥哥,过了很久,才说:“他很好。”
秦启帆明白了,两人真在一起了。
怪不得秦译今天这么心平气和,原来是谈恋爱心情好。
秦启帆真情实感地觉得叶秋桐和秦译很般配,对他们也乐见其成,所以才会对他们唱假戏的行为很无语。
既然他们又在一起,是折腾了点,但结果是好的就行。
秦启帆虽然对他们两个人的八卦很感兴趣,但哪敢直接问秦译,想着改天找叶秋桐套话。
于是秦启帆说了一句“马上就吃饭”,就离开了。
秦译望着秦启帆的背影,沉默不语。
很快秦家的年饭就开席了。
饭厅的大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桌边却只有四个人。
以往江丹琼都会说一些暖场的话题,几个人好歹还说两句,今天她也不起话头了,怕聊起来吵架,还不如不聊,安安静静地吃个年夜饭。
江丹琼的要求很低,只要平安地把这个年过完就好。
她不说话,但有人要说。
秦邦言在吃了一半的时候,问秦译:“明年时锐有什么计划。”
江丹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秦译开口呛人。
可秦译没有说“计划书早就放到你办公室的桌上了”一类的话,而是平静地说了一些明年要做的项目。
秦邦言对其中几个项目很感兴趣,让秦译明年重点发展,集团可以提供支持。
这时候秦启帆也适时插嘴,说他师弟那边也有很大进展,看来时锐发展不错。
三个男人竟然在饭桌上聊起工作来了。
江丹琼松口气。
她望着桌上满满的碗碟,好多菜是她亲自做的,厨师回家过年,粗略地准备了食材,她今天忙活了一天,才弄出这么丰盛的一桌。
基本上没有人吃,秦家三父子只是简单地用筷子挑了挑,没人在意食材有多么新鲜,江丹琼花费了多少心血。
这些都无所谓。
只要一家人能在和和气气坐在一起,不吵架就行。
江丹琼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秦译却没有。
哪怕秦邦言没有责备他,说的话也很正常,他依旧冷着脸。
他能按捺住脾气接秦邦言的话,却无法放松警惕。
江丹琼对秦邦言还抱有幻想,他没有。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吃饭,竟有那么点其乐融融的意味。
秦邦言喝了酒,气氛不错,他认为是时候宣布一些事了。
秦邦言对秦译说:“时鑫的旧部门还是要解决一下。”
秦译抬眼。
时鑫残余的部门如何处理,一直以来都是集团与时锐的分歧点,之前好不容易秦邦言松口,秦译已经开始找下家,谁知出了叶秋桐的事,秦邦言不再信任秦译,把事情压了下来。
这段时间都是冷处理,不知道这种时候秦邦言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江丹琼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秦邦言说:“我知道你不想背着时鑫的包袱,我想个办法帮你卸下来,你不是不想管么,让别人去管。”
他看向秦启帆,说:“时锐在时鑫旧部门的基础上重新组建新部门,你去管。”
秦启帆怔住,继而笑道:“我搞研发很忙,哪有时间,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参与公司的管理,更不会去干涉时锐。”
秦启帆表明了态度,秦邦言虽然失望,但不强求,说:“那让傅琛派个人去。”
秦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秦邦言这是想把秦启帆或者傅琛的人安插到时锐内部。
秦邦言到现在还没放弃引入乌金资本,牢牢控制时锐。
他怕时锐脱离他的掌握。
秦译深深吸了几口气,说:“不可能,别想了,我不同意。”
秦邦言听到他这种没大没小的语气就烦,说:“你有什么不同意的,不是在给你想解决办法吗。”
秦译冷冷地说:“你想解决的是我吧。”
把儿子当敌人一样防备。
“怎么说话呢。”秦邦言火气渐渐上来。
在他眼里,这个方法很好,既能让秦译不再被时鑫旧部门拖住,又能让傅家安心,两全其美,双赢,秦译有什么不满的。
秦译最看重时锐,绝对不会允许外人打入公司内部。
他说:“你今天塞一个人,明天就能塞第二个人,塞够十一个人,以后凑个足球队?”
秦译冷笑:“怎么,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秦启帆:“……”
秦译这张嘴啊……
秦邦言拍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译说:“胡说八道的人不是你么,要不是你现在睁着眼,我差点以为你在说梦话。”
秦邦言说不过秦译,只能连续拍桌子,说:“不知好歹,大逆不道!”
秦译反问:“不是你在倚老卖老?”他嘲讽地说,“真的是为我好么,是为你自己好吧。”
秦邦言气得开始口不择言,开始攻击秦译在乎的人:“自从你跟那个秘书搞在一起,越来越无法无天!总有一天要把他赶出去!”
秦译唇角的弧度拉成一条直线,眼神阴森,脸色非常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