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胡乱吃了晚餐,靠在床铺上,看到柜子上的秦总玩偶,思来想去,给秦译发了条消息,告诉秦译,他今天遇到了傅琛。
这句话刚发过去,秦译的视频邀请就跳了出来。
叶秋桐赶紧从床上蹦起来,转移到客厅,正儿八经地调整好姿势,才按下接受。
秦译正在顶楼的健身房里跑步,手机放在跑步机上,一边运动一边跟叶秋桐说话。
“你怎么会遇到他?”
秦译的声音中带着喘息,又有些嘶哑,隔着手机都散发着一种侵略性。
叶秋桐不敢直视他占满汗水的脖子,说:“秦总,要不要休息一下。”
秦译这才停下,坐到健身凳上,再次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叶秋桐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隐瞒了一些谈话内容,他下意识觉得,要是秦译知道他们聊的话题,恐怕会生气。
果然秦译听到傅琛调查叶秋桐的背景,开始不悦:“什么东西,敢查我的人。”
叶秋桐老实交代:“我也不懂,所以问问你。”他问道,“秦总,傅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译板着脸,过了一会才说:“他不是人,是个机械。”
叶秋桐:“?”
虽然他也有这种感觉,感觉傅琛像个缜密的计算器,不靠感情驱使,而是靠运算看待问题,但听秦译如此描述,还是被震撼到了。
“他是傅家那一代里最小的,与其他同辈人年龄相差很大,从小跟着秦启帆的母亲,在秦启帆母亲去世后,就活成了一个孤儿。”
秦译说着,顿了顿,给了个评价:“是个狠角色。”
傅琛当时年纪小,所有人都没把他当回事,可他却能一路厮杀出来,拿到了乌金资本的控制权,一方面说明他能力很强。
另一方面说明他足够无情。
“他什么都不在乎,眼里只有争名逐利。”秦译说道。
叶秋桐听了,沉默半晌,说:“可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找上我。”
秦译说:“不管为什么,反正没好事。”
叶秋桐又问:“现在我们和乌金应该算合作关系吧,为什么傅琛的敌意这么大?”
秦译没有说话。
那是因为傅琛看出了他的意图。
他想多分一点东西,必定绕不开傅琛。
这倒是给秦译敲响了警钟。
秦译只是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叶秋桐乖乖点点头:“好的,秦总。”
秦译从视频连线里看到叶秋桐乖巧的样子,又开始心痒,用毛巾擦掉脸上与脖子上的汗水,清了清嗓子,问:“你……跟我在一起,应该不会觉得排斥吧。”
叶秋桐一直在想今天跟傅琛说的话,听到秦译这么问,也没过脑子,直接说:“怎么会排斥呢,你给我双倍工资啊。”
有钱不要是傻子。
秦译:“……”
叶秋桐叹了口气,说:“幸亏我们提前签了合约,仔细想想,办公室恋爱真的要不得,很容易公私不分,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楚。”
正是因为秦译发副业工资,所以叶秋桐才能放心大胆地做各种事,如果真谈恋爱,需要考虑的太多了,肯定不能在一起工作,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说靠总裁走后门。
秦译突然喊:“叶秋桐。”
叶秋桐正在沉思,听到自己的大名,吓了一跳:“怎么了?”
秦译说:“既然拿了两份工资也不会说点好听的,总是气我。”
他说完这句,一下子掐断了视频连接。
叶秋桐困惑地看着手机。
又怎么了,他又哪里说错了。
秦译好久没这么喜怒无常了,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老毛病又犯了。
也许是傅琛的出现让他不快吧。
叶秋桐自动替秦译找理由,心安理得地回去卧室。
*
就像许睦担忧的,秦启帆正式宣布,时锐与时鑫的兼并已完成平稳过渡,接下来所有事宜都由乌金的人来接手,他不再管理运营方面的事务,而是回到研发中心,继续搞他的科研,当他的主任。
秦译在接纳乌金资本插手时锐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一步的准备,没有太多波动,一切生产经营活动继续按部就班地进行,不用做出任何调整。
叶秋桐见秦译神色如常,于是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秦译把他喊到办公室,说:“你准备一下。”
叶秋桐迷茫:“准备什么?”
秦译看了他一眼,说:“董事长喊我回去吃饭,让我把你也带上。”
叶秋桐心里一惊:“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秦邦言对叶秋桐,一直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他身为父亲既不喜欢秦译与小秘书搞在一起,又对这种关系很放心,这一点让他很矛盾,秦邦言干脆不去理会,只要他们不像上次那样搞到他眼前来就行。
所以董事长突然喊他们去吃饭,叶秋桐担心,会不会是鸿门宴。
秦译让他放心,说:“只是普通家宴,不过喊了傅琛,董事长应该是希望我跟傅琛搞好关系。”
时锐作为邦天集团的独立子公司,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如今乌金资本成了时锐的股东,秦邦言自然希望傅琛与秦译能友好相处,所以办了这么一个家宴,把久不回家的儿子与前小舅子凑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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