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望着一边的水果挞,说:“秦总,我给您讲个笑话吧,两根香蕉在马路上走,前面的香蕉觉得好热啊,把衣服脱了,结果后面的香蕉就滑倒了。”
他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秦译,秦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叶秋桐见没有效果,更加卖力:“那再来一个,有一天我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好酸啊,低头一看,发现我踩到了一颗柠檬。”
秦译:“……”
还没反应,再来:“茄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他开始大骂……”
秦译:“闭嘴。”
叶秋桐:“哦。”
叶秋桐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不知道总裁的心情有没有变好。
秦译同样低头,水果挞上的香蕉映入眼帘,那一瞬间的心情无法形容。
他终于忍不住,抬手薅了一把叶秋桐的头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
叶秋桐被他薅得脑袋差点埋进盘子里,嘀咕道:“不傻啊。”
头发摩擦而过的触感还停留在手心,又痒又麻,非常微妙,秦译在叶秋桐看不到的角度扬了扬嘴角,说:“哪里不傻,傻乎乎。”
酒足饭饱后,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叶秋桐郑重地对秦译说:“谢谢秦总。”
秦译说:“不用谢,改天你请我。”
叶秋桐:“?”
这像一个大总裁说出来的话吗,还要惦记着他的一餐饭。
叶秋桐哀怨地说:“好的总裁,等您多给我发些钱,我再回请。”
秦译看了看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想上手去薅了。
幸好走出餐厅的时候,秦译的座驾已经守在门外,司机和保镖一应俱全,叶秋桐松了口气。
秦译斜着眼睛看他,说:“怎么,不愿意送我?”
叶秋桐说:“哪有,我只是怕您饭后坐我的小破车会消化不良。”
秦译懒得跟他鬼扯,准备上车。
叶秋桐犹豫一会,喊道:“秦总,明天见。”
秦译没有回头,“嗯”了一声。
叶秋桐又说:“秦总,加油。”
秦译转过身。
很少有人跟他说“加油”两个字。
晚风中,叶秋桐的笑容和煦又真挚:“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下属,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干涉总裁的家务事以及决策层事务,他只能表表忠心,希望秦译能开心点。
秦译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问:“不给你发工资呢?”
叶秋桐:“……”那只能告辞了。
秦译哼笑一声,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来,照着叶秋桐的脑袋又薅了一下。
叶秋桐:“……”
他怀疑总裁知道自己过年时说他秃头,想故意薅秃他进行打击报复。
秦译捏了捏手心,转身上车。
冬日已渐渐过去,春天的脚步悄然而至,夜风轻拂,吹开了寒冷,带来丝丝暖意。
*
第二天一大早,秦译便召集了会议。
只不过这次参加会议的,全是秦译的心腹,没有一个外人。
秦译说:“集团这种做法,很明显是在劝退时锐,不想让时锐拿下速翔的订单。”
叶秋桐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听着秦译的话,暗暗心惊。
其他人却没什么反应,显然经过一夜的思考,所有人都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但光是嘴上劝退是没用的,速翔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损害自己的利益,陪邦天玩这场游戏,所以时鑫那边一定藏着有力的武器,才能让速翔有所迟疑。集团那边提出公平竞争,也是因为这种底气,他们对时鑫有信心,不怕时鑫与时锐竞争。”
秦译冷静而清晰地阐述着目前的情况:“摆在我们面前的便是这种局面,所有人都希望我们退出。”
他顿了顿,问下属们:“你们觉得呢,我们要不要顺应集团的意思放弃。”
所有人没有说话,而是互相看看。
总裁不会问这种问题,他心里一定早已有了答案。
果然,秦译说:“我想跟集团对着干。”
陈述句,斩钉截铁,不容辩驳。
“集团不愿意我们拿下速翔,我偏要跟速翔合作,这个单子我们不能丢。”
这时候许睦出来说话:“时锐目前发展势头正好,如果不能跟速翔合作,会打压我们的气势,把我们刚刚在业内树立的口碑拉下来。”
“速翔这个项目本身质量很高,如果拱手让人,我们哪里还敢称自己是一哥。”
“是啊,丢了会拖我们的后腿,也会影响来年的计划。”
其他人纷纷说起来。
秦译点点头,说道:“那现在我们达成了共识,必须积极争取速翔汽车的项目。”
他看向在座的诸位,说:“可我们也要认清,眼下困难重重。已知我们目前的方案无法打动速翔,说明我们的对手有更诱人的筹码,必须先搞清楚这个筹码是什么。”
接下来会议进入下一阶段,讨论下一步的具体措施。
叶秋桐一直参会,记录会议流程。
他发现昨天大家还聚焦于时鑫,觉得时鑫胆大妄为,今天的口风立刻就变了。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集团的意思,如果没有集团默许,时鑫做不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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