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桐惊讶地仰起头。
他本来皮肤就比较白,五官非常精致,此时宽大的衣服笼罩着他,笔挺的衣领环绕着他的下巴,他睁大着眼睛往上望时,显得脸更小了。
“秦、秦总,这不合适。”
叶秋桐慌慌张张地想把大衣脱下来,秦译阻止他:“你都碰过了,以为我还会要吗。”
叶秋桐:“……”
秦译便是有这种本事,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却非要搞得人不痛快。
叶秋桐老老实实地把大衣穿好,说:“谢谢秦总。”
厚实的衣服带着温暖的体温,还有清冽的男香从布料里透出来。
叶秋桐知道这是秦译惯用的味道,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红了脸。
秦译里面还有一件西服,他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冲叶秋桐勾勾手指,说:“跟上。”
叶秋桐穿着不合身的大衣,继续跟在秦译身后,像小弟一样。
下午的时候,叶秋桐一直穿着秦译的衣服,同事们看见他,露出诧异与不解的神色,叶秋桐干脆大大方方地解释:“中午的时候,我把外套弄脏了,秦总把他的衣服借给我。”
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大家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说是借,叶秋桐知道这大衣又落他手上了,在秦译眼里等于丢掉。
整个会议持续两天半,最后半天是机构参观,实际上秦译只打算参加第一天,后面的议程留两个助理跟进。
第一天的行程结束后,秦译果然抓住叶秋桐,押着他进行内容总结,提炼会议的要点,逼他整理了一份报告出来。
大衣带来的暖意消耗殆尽,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叶秋桐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心里一阵咬牙切齿。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想尽办法榨取一切剩余价值。
叶秋桐陷入工作地狱中,完全忘记了中午的不愉快,把谢飞哲抛至脑后,不知道谢飞哲在下午的时候已经被请离了会场。
会务组的工作人员找到谢飞哲,告诉他有人投诉他骚扰其他人,并剥夺了他在分会场上的发言权。
谢飞哲不敢相信,对工作人员说:“谁投诉,我告他诽谤。”
工作人员为难地说:“你要是不走,人家就会报警,到时候来警察不好看。”
谢飞哲的脸色变了变,他一想象警察进入会场抓他的场景就冒冷汗,看工作人员这表情,举报的人恐怕位高权重,他得罪不起。
谢飞哲权衡再三,只能忍下这口气,从会场离开。
他再次怀疑是叶秋桐搞的鬼,但也知道叶秋桐没有能力影响会务组。
突然,男人冷漠的面孔出现在谢飞哲的脑海,他一惊,难道是那位秦总?
他想不通秦总为什么要帮叶秋桐出头,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不至于管员工的私事。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止老板与秘书?
*
虽然秦译不准备参加后面的会议,但不等于他来N城没事干。
时锐在N城设有办事处,主要是销售部门以及售后部门,秦译去办事处考察了一天,鼓励自家员工。
时锐的动力电池市场份额很高,在国内排第一,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还不够,秦译希望时锐占据更多的市场。
N城靠北,北方是好几个大汽车公司的驻扎地,N城的办事处战略意义很大,秦译进一步了解情况,亲自指导几个部门的工作。
叶秋桐一路跟着秦译,习惯了秦译的挑刺,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检查完办事处后,叶秋桐本来以为公务会告一段落,但秦译在酒店安排了一次视频会议,召集公司副总以及几个高级助理进行讨论。
每次开会,叶秋桐的主要工作是布置会场通知人员,途中的记录以及总结轮不到他。
这次出门在外,人手不够,叶秋桐充当了书记员的角色。
会议初始,秦译讲了一下在N城看到的情况,督促布置下一阶段工作任务。
托这几天高压工作的福,会议内容叶秋桐都听得懂也跟得上,叶秋桐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短短几天内进步不小。
他找机会偷偷看了秦译一眼,不得不说,总裁的填鸭式压迫效果挺好。
秦译用了很短的时间说完了N城的事宜,叶秋桐刚在想这个会议居然这么短,就听见秦译说:“这次来到N城还有个发现。”
他顿了顿,才说:“时鑫减小了在N城的经销规模。”
这话一出,所有人沉默,叶秋桐不知道这时候提时鑫做什么,前几天汪德成找秦译搭话,秦译还爱理不理。
有人在视频里开口:“时鑫这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吗。”
秦译说:“这只能说明时鑫的问题,比账面上显示的还要严重。”
其他人继续沉默。
时鑫这几年学着别人做充电宝,功能毫无突破,设计也老旧,亏了不少钱,自己的老本行干电池也没有进步,市场节节萎缩。
“所以呢,我们为什么要管时鑫。”有个耿直的助理问出了叶秋桐心里的问题。
叶秋桐本来以为秦译不想理汪德成,没想到今天会特意提出来。
秦译看着自己的下属们,说:“人溺水的时候本能要挣扎,第一反应就是拽住离他最近的人。”
离时鑫最近的,就是时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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