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怎么样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不过是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你傲气一点我可以忍,不过不要以为我会毫无底线的纵容你。”
裴系青怀疑路冠青被意外割掉篮子的时候是不是连脑子也一起刮走了。
雪兰烦不胜烦,后悔今天自己想透透气出了一趟门,以前的滤镜现在早已经碎得稀里哗啦,孩子打了手也分了,再回过头来看看其实路冠青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点让她恶心。
“麻烦您让开可以吗,”她皱着眉头,“我要路过。”
路冠青伸出枯瘦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阴鸷,“我说了不许走,你听不到吗?跟我回去。”受伤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他可能真的有点疯了,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正常。
雪兰使劲把手往回扯,路冠青抓得她很疼,“孩子早就打了,你再纠缠我也没有意义,我们分手了。”
路冠青用上了很大力道,额头突起青筋,“我不信!你明明舍不得!”
雪兰把手抽回来,使劲儿甩了他一巴掌,吼道:“你有病啊,我说打了就是打了,要我把引产报告单甩你脸上才甘心是吧?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你在外面乱搞了多少个女人,天天夜不归宿,一回来不是精.虫.上脑就是要打游戏,要我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因为长期压抑的愤恨爆发,雪兰恨恨道:“你以为你是我爹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伺候你这个垃圾!”
周围的路人闻言纷纷对路冠青指指点点。他站在街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瞪了雪兰许久,忽然高高扬起巴掌,用力甩了下去。
雪兰躲闪不及,下意识闭起了眼睛,心内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一巴掌下来,就当她那些犯蠢的过往烟消云散。
然而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她再睁眼,只看见个陌生的青年攥住了路冠青扬起的手腕。
“先生,”青年声音不大,但周围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您因为意外而失去了男性的象征,无法自主调节接受这个结果,但也不能因此而心理扭曲还阴魂不散的跑去纠缠自己前女友呀?”
青年温温柔柔一笑,“您这种行为不是变态么?”
“谁他妈要你多管闲——”路冠青话到一半,忽然瞪着他,瞳孔放大,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你!你是——!”
青年偏头,“嗯?”
“你是——”
在他记忆里似乎曾经有过这张脸的痕迹,可是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路冠青“你你你”了半天,仍然说不出他的名字来。
“先生,如果您还要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是可以报警的,相比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到派出所来捞你吧?”
路冠青攥着雪兰的爪子被他掰开来,带着人后退一步,“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就带我的朋友先走了。”裴系青朝他一笑,眼中带着点点斑驳的冷意,“再见。”
路冠青瞥见他小臂上的伤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裴系青!
他记起来了!
这个人,不正是高中那个死了爹还身体畸形的怪物吗!
他抬脚正要去追,然而就在他一愣神的空档,裴系青早已带着雪兰扎入人群,顺着人流不见踪迹了。
路冠青目?欲裂,那天晚上在公园里袭击他的人,肯定就是裴系青!是他,他回来报复他了!
走出去许远,裴系青放开雪兰的手,“抱歉,冒犯了。”
雪兰摇摇头,“谢谢你。”
“他现在已经有点心理变态了,就喜欢缠着你不放,以后出门的话尽量小心一点。”
“谢谢,”雪兰有些犹疑,想起某天雪松不在家的晚上,“那天……”
“什么?”
“没什么,”雪兰摇摇头,朝他露出友好的笑来,“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还有你刚刚说他失去了什么男性象征,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啊,”裴系青实话实说,“雪松没有和你说过吗,他前阵子出了意外,下半身的二俩肉被铁皮直接勾下来了。”
雪兰小小的惊呼一声,眼中讶异褪去过后,又涌上几丝快意,“真是…真是活该!”
见她没有心软,裴系青朝她摆摆手,示意自己走了,雪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只以为他要回陆明州家里了,下意识想劝劝他小心路冠青,又想到陆明州这么宝贝他的程度,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便也跟着转身离开。
只是令雪兰和裴系青都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几天路冠青就打听到了裴系青的住处,竟直接在白天的时候找上门来。
他这段日子里瘦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有些萧条,凹陷的颊肉让他的颧骨变得很明显,眼睛微突,瞪着人的时候尤其恐怖。
裴系青一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瞪着眼睛,一时没收住让两个人差点撞上了。
“裴系青,”路冠青的声音沙哑,身后跟着好几个打手,眼神带着一股子阴冷的意味,像蛇一样攀在他身上游移:“我找到你了。”
裴系青皱眉,后退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打手,“您哪位?”
路冠青细声细气的笑起来,“别他妈装什么糊涂,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还有一个人,是谁?雪松吗?是不是他?”
他挤进来,霸着门口,“你真不应该被我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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