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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啊,”张向阳连忙道,“很好,我很喜欢,很开心。”
    “真的?”
    “真的。”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用心过。
    张向阳低下头笑了笑,“我觉得我好像灰小子。”
    “灰小子?”
    “就是男版灰姑娘。”
    平凡的他遇上不平凡的他,从此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向阳说了他的解释。
    “我不觉得,”陈洲道,“没有我,你也会过得很好。”
    但是没有张向阳,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过得很好,陈洲按下没说,叫服务生来把酒全换成果饮。
    一天的约会,张向阳一点都不觉得累,他觉得时光好短,也好值得珍惜,他在车上,忍不住去拉陈洲的手。
    “陈工,回去再看一场电影吧。”
    投影开了,音响也起了作用,张向阳和陈洲坐在沙发上看,两人靠在一起,画面出现苍茫的远山,镜头拉远,成群的马匹,草原风景。
    张向阳两手垂在双膝前,电影的前奏开始,他已热泪盈眶。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
    他曾被这句话深深击倒。
    他扭过脸看向陈洲,“陈工,我也想知道你。”
    “知道我什么?”
    “你呢,为什么一直一个人?”
    “……”
    陈洲开始给张向阳讲沈轩的故事。
    张向阳听着,他听到陈洲说沈轩回国治病,然后就不说了。
    张向阳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问:“后来呢?”
    “病治好了。”
    张向阳吸了下鼻子。
    屏幕上,两个离群的男人正互相试探着靠近,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张向阳说:“陈洲,我们过一辈子吧。”
    陈洲久久不言,他搂了张向阳,道:“行。”
    电影里的声音经过音响散开,盖住了沙发上如鼓的心跳声。
    拥抱,接吻,抚摸。
    男人和男人。
    不正常的正常,既然违背自然,为什么又天生互相吸引?
    呼吸错拍,齿沫相黏。
    张向阳躺下,手搭在陈洲肩上,他低声道:“回卧室?”
    陈洲吻他,嘴唇压在他的嘴唇上,单臂搂住他的腰,蛮力一样把人扶起。
    两人拥着,一路吻到卧室,边走边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陈洲的肌肉漂亮极了,胸膛上冒着热汗,肌肉线条跟着他的动作流动,活的,有生命力的性感,带着一点狠劲。
    张向阳着迷地看着,手向后撑住,他往后退着,一直到退无可退。
    陈洲跪上来吻他,从他的鼻尖吻到嘴唇,一路向下,密密点点。
    张向阳受不了了,他抓住陈洲后脑的短发,“陈工、陈工……”
    这个时候,他还这样叫他,像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他侧趴着,眼睛里一点一点湿润,嘴唇咬着不出声也不阻止,温顺到了极点。
    陈洲要被他搞疯了。
    怎么那么乖,那么招人疼。
    “难受吗?”
    张向阳咬着嘴唇摇头,从眼角到眼尾全红了个彻底。
    感觉很陌生。
    过电一样,战栗难当。
    肌肉波浪起伏,打着摆子的发颤。
    声音闷在鼻腔里,高高低低的乱成了一团。
    陈洲听到张向阳哭,俯在他耳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亲,“小阳……”
    张向阳像被施了咒,双目死死地闭紧了,窒息般地仰头,浑不知天外。
    他知道,他活过来了。
    他不再害怕了。
    累瘫了。
    张向阳一动不动,以后再也不相信那句民间流传的话,谁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他怎么觉得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
    他看陈洲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地说出去倒水?
    张向阳感觉自己精神涣散得厉害,像从不运动的人过分运动后的那种虚脱感。
    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太真实。
    哪都不想动了,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他很不要脸地想一会儿陈洲要是端水进来,他只能躺着让人喂了。
    陈洲进来了,手上果真端着一杯水,他问都没问,单臂把人搂起,打定主意的张向阳此时又要脸了,他抬起手接了杯子喝水。
    手还行,手还能用。
    张向阳喝完水,眼睛瞄在陈洲的肩膀,看到上面的抓痕,顿时又面红耳赤起来。
    奇怪,做都做了,怎么这时候害羞了?
    “还要?”
    “咳咳——”
    张向阳喷了。
    温水喷在身上,陈洲一脸淡然地给张向阳拍背,“我问你还要不要喝水。”
    张向阳咳完,“不用。”
    嗓子哑了。
    他明明都忍住没怎么叫,张向阳痛苦地想。
    陈洲拿纸巾擦了擦胸前的水,给张向阳也擦了擦。
    张向阳忽然道:“投影仪关了吗?”
    “关了,”陈洲道,“电影已经放完了,还要看吗?”
    电影已经放完了……
    张向阳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腰。
    锻炼得跟上啊!
    第80章
    周末一过,两人都要上班,在玄关交换着给对方打领带。
    “陈工,你回公司我得给你提个醒,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向阳给陈洲打好领带,“贺乘风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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