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他又说自己是单身,这么大一只老板,应该不会骗人吧!”
动静很大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然后是沈文文不爽的声音,“开门!”
云辰吓出一身汗,“不是吧,沈大公子这么快就杀过来找男狐狸精算账啦?”
云辰速度翻身起来开门,沈文文面色不虞的看着他,“青泓哥呢?”
“祁总已经走了。”云辰故作镇定。
诶……等等,为什么我要故!作!镇!定!
沈文文站在门口,二十几个平方的小单间一目了然,他看了一眼云辰,目光从他的脸扫到脖子,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柏小放缩头缩脑的抱着红糖姜汤跑了过来,轻轻关上门说道:“沈文文,真公子!”
云辰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姜汤,热气腾腾袅袅白烟中感激的看着柏小放,“为什么他是真公子。”
柏小放老妈子似的一边整理乱糟糟的床,一边把丢在一旁的剧本一丝不苟的打开,放在云辰的枕头上,“你被一个高大帅气、气场强大的男人抱回来的事儿,整个剧组都传遍了!我正在思考怎么帮你洗白!还好现场目击证人里面只有你我二人,外加一个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但招呼都来不及打的陈副导。”
柏小放变出一根体温计,粗鲁的拉开云辰睡衣的衣襟,塞进他的咯吱窝,“所以,陈导知道了,那么沈文文和整个剧组也知道了。根据你被外卖小哥殴打那天的所见所闻,我们可以判断沈文文和祁总有奸情,娱乐圈嘛,见怪不怪,然而这才几天,祁总就移情别恋……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然让祁渣男的罪行昭然若揭。沈文文却云淡风轻,潇洒离去,并未对你有所惩戒,这难道不是真的公子哥儿才有的胸襟和气度!”
云辰震惊了,柏小放丢成语的能力居然不比自己差,但显然是个学渣,完全在胡说八道,“什么叫移情别恋!什么叫并未对我有所惩戒!我和祁总清清白白!”
柏小放抽出体温计,冷笑道:“少年,你的嘴巴和脖子出卖了你们的奸情。”
柏小放准备回自己房间制定洗白方案,“37.3°,低烧,不用吃药。你晚上多喝水,先喝姜汤,再喝白开水,往死里喝!明天上午没戏,我中午过来叫你起床。”
云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好家伙,嘴被啃肿了,脖子上被盖了章,怪不得沈文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他扫射了一遍。
第11章 名师一对一白学了
豆大的雨点密集的拍打在车窗上,雨刷器飞快的扫过前挡风玻璃,黑色的宾利在雨夜里疾驰。
“祁总,需不需要给剧组打个招呼。”霍震说:“江川市的冬天湿冷,难熬。”
“小孩子,该被磨的时候让他去。”祁青泓捻了捻手指,指腹上是抚过毛绒绒的头发和细腻的皮肤时留下的触感。
没聊两句霍震的手机响了,霍震看了一眼屏幕,“是沈少的电话。之前就好几个电话,问你是不是来剧组了。他打不通你的电话,只能找我。”
手机铃声持续响,祁青泓没说接也没说不接。
霍震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祁青泓,“我给沈少说,今晚约了张导,临时被其他事耽误了。听沈少的声音,情绪不太稳定。”
祁青泓伸出一直捻着指腹的手,“手机给我。”
第二天雨过天晴,空气清冽。
云辰下午连晚上都在A组拍。
云辰和柏小放一开始鬼鬼祟祟,担心到了片场后会被各种不怀好意的视线刺穿,然而从张导到小工,从主角到群演,全组上下井然有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云辰和柏小放交换眼神,“娱乐圈的人果然擅长假装波澜不惊。”
第二天收工后,云辰拿到一份修改了几场戏的新剧本,按照日期顺序翻了翻,放在最前面的是曲喜瑞和苏毓遥的感情戏。云辰准备一边啃盒饭一边背新剧本的台词,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台词基本没变化,只是曲苏二人的亲密戏全删了,郎情妾意的欢好变成了情窦初开的羞涩。
云辰:……
名师一对一的吻戏岂不是白学了!
待在剧组磨戏的时间,有时就像待在山中的岁月,朝夕间时光便静静的流淌去,云辰站在摄像机前越来越自信,张导说,因为他学会了入戏。
这就是入戏吗?怪不得有时导演喊了停,他依旧沉浸在曲喜瑞的角色状态里抽离不出来。云辰觉得他和曲喜瑞其实一点都不像,但很多时候,又觉得自己就是曲喜瑞。
这天傍晚,云辰换妆出来,等着拍和袁师傅的最后一幕戏。休息棚内放着一大捧鲜花,一箱酒,还有一个漂亮的奶油蛋糕,上面写着“庆祝李朝晖老师杀青”。
场记打板“action!”
戏台上曲喜瑞西皮快板:“恨只恨突厥贼兴兵,锦绣山河染血腥。桑折麦倒乡里蹂躏,烧杀掳掠田舍化灰尘。”
锣鼓声中,一队日本兵趾高气昂的走进戏院,汉奸周平低头哈腰的站在大佐旁,趾高气扬的说:“皇军的意思,《木兰从军》从今天起禁演!”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有票友不满的站起来,日本兵拔出刺刀,场面一片混乱。
袁师傅提着京胡走了出来,站在戏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日本兵和汉奸,“周平,告诉你家主子,有本事就把整个江川市的戏班子都给禁了。《木兰从军》这出戏,我们德明戏院不仅今天演,我们明天还演,我们天天都演。喜瑞,接着唱!师傅为你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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