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朋友就是朋友,恋人就是恋人,这两个身份的转换会让他们对彼此的看法,还有思想行为上的要求都产生一种质的变化。
比如在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会有一些矛盾,还有男孩子间没品玩笑所引起的小摩擦,这都是每天再正常不过的小事,男人毕竟都是单细胞生物,往往是上一秒还彼此讨厌的眼红,可能下一秒就因为一盘游戏又恢复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但恋人间就不一样了,谈恋爱之后会理所应当地把对方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不许他眼睛看别人,不许他不懂自己的喜怒哀乐,往往一件很小的事都可以成为一场矛盾的导火索。
自私,占有欲,是交往后的情侣们不能避开的两大恶欲,现在的周夏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知道这样很矫情,矫情的他自己都觉得恶寒,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每次都会被这种情绪顶上来,莫名其妙就开始闹起小性子,如果不是盛放太憨,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思,或是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在无条件的对他纵容,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其实这几天他也不是在真的生气,只是心疼盛放工作太忙,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罢了,而且今天在他决定来公司找盛放时就已经一点都不生气了,只是好巧不巧又被他看到有小姐姐对盛放表达好感,心里又有点在冒酸水罢了。
盛放感觉挠在自己胸口的猫爪攻击渐渐弱下来,知道现在是哄猫的最佳时期,顺势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到来公司找我了?”
周夏手指绞着他的领带玩:“想来就来了,现在北子也找到心仪的实习单位了,南南在准备考研,我一个人在宿舍好无聊。”
盛放点头:“我听北子说了,他那单位还不错,本来还想让他来盛氏试试的,可惜了。”
周夏笑笑:“这才实习,以后还有邀请他的机会。”
盛放“嗯”一声,又问他:“夏夏怎么想的,有进什么公司的想法吗,还是再玩一段时间。”
这事周夏倒真的想过,但一直没想出个头绪,叹口气说:“我哥让我去他那,虽然去自己家的公司肯定会轻松些,可是我对房地产又没有兴趣,再看看吧,我还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盛放亲亲他的额头:“别这么大压力,慢慢来。”
周夏点点头:“会的啦。”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件事,周夏抬头看他:“我今天过来时,遇到盛澜大哥了。”
盛放:“我哥?”
盛放:“是他带你进来的。”
周夏点头,想到刚才的情形,不无感叹:“盛澜大哥现在变化好大啊,这么年轻就要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每天脑细胞都不知道要死多少,肯定很辛苦。”
盛放难得没有反驳他夸赞盛澜的话,轻轻点头:“现在好多了,公司里重要的几把手都是他的人,刚开始接手时,他可没被股东会那帮老古董给折磨。”
是啊,就像古时候历来改朝换代一样,哪个天子不是一番腥风血雨,踩着无数前朝人的鲜血和头颅上位的,盛氏这样根基深厚的大集团就像是一个王朝,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过程也是可以预想的艰辛。
周夏仰头看他:“你现在是不是对你哥改观很多了,不那么讨厌他了。”
盛放看着他的脸,垂眸思虑片刻:“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讨厌过他,相反,还一直都很尊重他,那些不成熟的反抗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心理阴影,夏夏,我上次跟你讲过的。”
周夏知道,轻轻点头:“我记得,是因为你妈妈那些过激的行为,盛放,现在想想,盛澜大哥好可怜啊。”
盛放听着他的话,似乎又回想起很多年前那些画面,轻蹙起眉头。
周夏想想就替盛澜意难平,忍不住继续说:“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阿姨的想法和态度也没有当年那么偏激,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还有受到的那些伤害,是没有办法当成衣服上的污渍给洗去的,当年你在旁边看着都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更何况是被用那种极端态度逼迫的盛澜大哥,一家人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他当时得多难过啊,我要是他,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盛放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愤愤不平,叹口气,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乖了,不说这个了,好点了没,能起来吗。”
周夏知道自己再怎么不忿,这毕竟也是他们盛家自己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其实他当然也不想趟这种浑水,反正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现在毕竟已经跟盛放在一起了,现在虽然还没有直面他的家人,但以后总归是避免不了的,到那时,盛放的妈妈又会怎么看待他,会不会想着法的来拆散他跟盛放呢。
周夏心里烦躁,起来时动作急了些,差点被裤子绊倒。
还好盛放及时抱住他,才免于他摔个屁股蹲的命运。
周夏更气了,用力推开他,弯腰把掉到腿弯的裤子拉起来。
盛放看出他在闹脾气,刚要哄哄他,又听到手机在响。
怕是工作上的急事,还是打算先看手机。
周夏已经把裤子穿好了,无意间瞥到他的手机屏幕,是微信的聊天界面,上方是一个英文名,candy。
一看就是个女生的名字,周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刚才办公室的那个组员,给盛放送胖大海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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