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在麦里笑着骂他:“人家周夏缺你那小果篮吗,我看你是又馋他们家的游戏室了吧。”
他们俩之前来周夏家里玩过,知道周夏家境不错,大别野,家里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他那游戏房,龟龟,简直是宅男的天堂。
还说盛放从昨天晚上就没回宿舍了,就发了个信息说让他们帮忙给辅导员请个假,他们本来都定好餐厅要给盛放庆祝生日的,这下好了,寿星都不回来,还庆祝个der。
这事周夏倒是不知道,他还以为盛放今天早上就回学校了,毕竟昨晚上聊天时他也没说这件事,一时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以前盛放做什么都不会瞒他的。
有了这个插曲,周夏打游戏都没什么心思了,连连送人头,气得楚季南一直在麦里骂他坑货。
萧北在旁边听着,还挺新鲜,楚季南这小子也就仗着今天盛放不在,这要是平时盛放跟他们一起开黑,他敢这样说周夏半个字,嘴都得被盛放拧歪。
周夏打了两局,嫌楚季南聒噪,直接下了线,一头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又忍不住拿手机去找盛放的微信。
聊天记录还停在他今天早上回给盛放的那条,到现在为止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盛放还没有回他。
这也是以前从来都不会发生的事。
周夏扒拉着手机屏幕,委屈完了,又觉得自己矫情。
真是被盛放迁就纵容得太过了,几个小时没回微信而已,竟然也值得让他这样空落落的难过。
这要是以后自己对他的感情暴露了,吓到了他,甚至彻底被他拉黑的话,那岂不是会痛苦到抑郁。
周夏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胸口好疼。
不想让自己一直陷入这样自厌悲戚的情绪里,周夏不打算一个人在房间呆了,换了件衣服,一出卧室就迎面撞到刚刚从三楼下来的温砡。
温砡穿着睡袍,正捂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样。
周夏站在门口,想到刚才佣人阿姨跟他说的事,再看一眼温砡现在的样子,瞬间有些尴尬。
仔细看温砡竟然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踩在地毯上,纤细的脚踝和雪白的脚背晃得他眼疼,越看越觉得像是刚做完那件事后的状态。
周夏臊得厉害,傻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温砡放下打哈欠的手,才看到周夏的身影,便笑着走过去:“夏夏,你回来了。”
周夏“唔”一声,支支吾吾的。
温砡走到他身边停下:“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说罢就要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周夏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没,没有,小舅舅,我没事。”
温砡古怪地看着他:“没事就好,我下午也给你许叔叔打过电话了,也听他说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周夏点点头,眼睛瞥到他半敞着的睡袍领口,锁骨都露出来了,视线像被烫到了似的立刻瞥开。
这孩子怎么回事,温砡看他状态实在不对,刚要再说什么,一只大手却突然搭在他肩膀上。
“聊什么呢,都傻站在这。”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周夏跟温砡一起仰头看去。
一张轮廓很深,五官硬朗英俊的面孔映入眼帘,快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的气场也很迫人,向下俯视的眼神凌厉而淡漠,这模样让周夏分分钟想起来另外一个同样能让他一眼发怵的人,温衍。
不愧是父子俩,这气场,这眼神,哪哪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算起来周夏也有快三四个月没见到他了,小心咽咽口水:“爸。”
周巫言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一针见血:“瘦了。”
周夏抬手挠挠下巴:”一点点吧。”
周巫言“嗯”一声,注意力便不再放在他身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怎么就起来了,不陪我多睡会。”
温砡摇摇头:“不睡了,哪有你这样的,自己倒时差还非抓着我陪你一起,我又不缺觉,睡久了脑袋疼。”
虽然是在抱怨,周巫言听着却觉得可爱,手指在他太阳穴上轻捏着:“太想你了,抱着你会睡得好一些。”
温砡瞪他一眼:“孩子还在呢,瞎说什么。”
周夏心想不容易啊,亏你们还记得旁边还有个大活人杵着,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刻笑着开遁:“爸,小舅舅,我下去找点东西吃,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就从旁边一溜烟跑去了楼梯口,跑到一半又回头去看,周巫言竟然把温砡抱了起来,温砡也有快一米八的个头,晃着脚在他怀里挣扎,他却能丝毫不受影响,稳当当地抱着人往楼上走。
周夏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老爸宽阔结实的腰背,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
温砡在他怀里那样挣扎,对他来说不过就跟只闹腾的小猫一样。
看着看着又有些羡慕,别人家这个年纪的父母是怎么相处的他不知道,但他可以保证,如果要是有什么模范家庭,恩爱夫妻的评选比赛的话,他老爸和小舅舅要是没入选前三名,他肯定第一个不服。
将来的某一天,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有这样一个数十年如一日恩爱携手的伴侣。
如果真的有的话,他可不可以再贪心一些,奢望那个人可以是盛放。
或许是为了给出长差的周巫言接风洗尘的原因,工作狂温衍早早就下班回了家,晚上吃饭时一家四口难得齐聚,温砡特别开心,还特意开了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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