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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的?”孙谚识一脸稀奇。
    朗颂解释道:“朗月吵着要给你带早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今早朗月很早就起床,平时很听话的她非要闹着来蓝楹巷找孙谚识。朗颂原本想今天去找活的,但拗不过朗月的执着,打算带朗月过来让她看一眼就走。来的路上他看到外面有卖早餐的,就顺手买了一点,可他没料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孙谚识才开店门。
    “还挺孝顺。”孙谚识从朗月手里结果早餐,一脸父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进来吧,外面热死了。”
    朗颂犹豫不决,朗月却已自觉的抓着孙谚识的裤子跟了进去,他只好也跟着进了店。
    孙谚识自顾自走进柜台坐上了老板椅,朗月软嫩的小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裤子不肯松手,他长臂一捞把朗月抱坐在了踏脚凳上,两人一大一小排排坐。
    朗颂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孙谚识给朗月剥了一根棒棒糖,嘬了一口豆浆才朝后院一指:“自己去搬凳子吧。”
    “不用了。”朗颂有点尴尬的靠着门,“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孙谚识侧首看了眼舔着棒棒糖的朗月,咬了一口鸡蛋灌饼,含混不清地问道:“你带她去哪儿啊?”
    “回家。”朗颂顿了一下才回答。
    其实他暂时还不知道要去哪儿,因为朗月的原因他没法找稳定的工作,只能找那种可以把朗月随时带在身边的临时工。
    他认识一个专门给各种单位找临时工的工头,只要有适合的活儿工头就会一早给他打电话,但是今早工头没联系他,朗月又闹着到孙谚识这里来,他便先来了这里。等会儿他还要去人才市场溜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零工。
    “那就在这待着纳凉吧。”孙谚识看了朗月一眼,“她一点都听不到?”
    “听不到,先天性耳聋。”朗颂摇头,“不过能看懂一点简单的唇语,说得慢一点就行。”
    孙谚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凑到朗月面前,逗她道:“叫、叔、叔。”
    朗月含着棒棒糖,一侧的脸颊鼓起来,她拿出糖果舔舔水润殷红的嘴唇,脆生生地喊道:“爸爸!”
    “你故意的吧。”孙谚识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朗月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小牙齿,也跟着傻笑。
    “哟,今天这么热闹?”这时,一个剃着小平头男人掀开帘子将头伸了进来,人未进门,声音已至。
    小平头名叫雷斌,也是蓝楹巷的住户。他比孙谚识大一岁,两人一起长大,但从小就不对付,见面了不是打架就是互掐。现在年纪大了,还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孙谚识斜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雷斌走了进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朗颂和朗月,然后才开头道:“生了个女儿?”
    他这话听起来像揶揄,但语气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而且刻意在“生”这个字上落了重音。
    朗颂沉着脸扫了一眼雷斌耳后的一道伤疤,又看向孙谚识。
    孙谚识无波无澜,将最后一口鸡蛋灌饼塞进嘴里,才淡淡问了一句:“要什么烟?”
    雷斌报了一种烟的名字,又转过头,将视线固定在朗颂的身上。他嘴里叼着烟,一侧的嘴角向上翘起,笑得不怀好意。
    朗颂厌恶这种肆意地打量,他蹙起眉心瞪了回去,雷斌则回赠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拿去,”孙谚识将烟重重地丢在了柜台上,“二十三块钱。”
    雷斌收回视线转身拿烟,将一张二十块钱纸币丢在了柜台:“只带了二十。”
    “你他妈!”以免教坏小孩,孙谚识忍了忍将二十块钱丢进抽屉,没有继续说下去。
    雷斌看了默不作声的朗颂一眼,厚脸皮一笑:“这小男孩是谁啊?是不是你……”
    “滚你妈的蛋!”孙谚识突然站起身怒吼一声。
    雷斌啧啧两声,朗颂则微微蹙起了眉。
    朗月听不到声音,但看得到孙谚识愤怒的脸部表情以及颤抖的手,她伸出手轻轻握了上去,然后捏了一下。
    孙谚识感受到指尖的温软,垂眸看了下朗月柔软的小手,一身的戾气缓缓蛰伏了下去。他坐回老板椅,抬眸冷冷地盯着雷斌:“不想打架的话就赶紧滚。”
    雷斌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吊儿郎当道:“行,我走了。”
    临走前,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朗颂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一下,本文可能会出现诸多配角,都是市井生活的一面,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哦。
    第5章 亲子时光
    雷斌这么一闹,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孙谚识憋着火气从烟盒里抽了根烟,想起朗月,又烦躁地插了回去,将烟盒扔进了抽屉,旋即拿起放在柜台角落里的那瓶还剩一半的红星二锅头,仰头猛灌了一口。
    霎时,一股醇厚甘冽的烈酒味在小小的杂货铺里飘散开来。
    朗月不明所以地吸了吸鼻子,朗颂不悦地拧起眉心,正欲叫朗月从柜台里出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听到手机铃音,孙谚识下意识看过来,朗颂慌忙收起脸上的嫌恶:“我接个电话。”话毕便走了出去。
    电话是工头打来的,说批发市场找人卸货,一件货五毛钱,卸的多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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