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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滚!你也是坏人!你也想害我!你们都对我不好,你们都不愿意让我去找我的小江!你给我滚啊!”
    沈司佑始终直挺挺的站着,目光就那样盯着她没有一丝移动,沉默的,执拗的表达着他的坚持。
    手腕上本来就没得到过仔细处理的伤在挣扎的过程中再次迸裂,白色的袖口已经被血液染红。
    容初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了一把女人的胳膊:“阿姨。”
    女人目光凶狠的扭过头,目光在触及容初的一瞬间发亮起来,她几乎是立刻放开了抓住沈司佑的手,显得有些局促的胡乱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眸光里是亮晶晶的激动和兴奋,就连语气也是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小江,是你吗?你终于来看妈妈了吗?”
    容初在女人满含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是我,妈妈,我来看你了。”
    他的眸色是柔和的,在此刻更是轻而易举的平复了女人激动的情绪,女人有些委屈巴巴的拉住容初的衣角,小朋友告状一样指着沈司佑:“他都不让我去找你,他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来,还吼我!”
    容初看了一眼沈司佑,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雕像。
    容初握住女人的手,低声哄劝:“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是我太忙了才没时间来看你,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的,所以我们原谅他,好不好?”
    女人有些欢喜,又有些将信将疑:“你,你以后真的会经常来看我吗?”
    容初笑了:“当然会,我不骗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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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这才别别扭扭的说:“只要他以后不对我吼,不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去找你……我就原谅他。”
    “那我们回家的时候带上他好不好?”
    女人抠了抠自己的手指,才终于大发慈悲:“好吧!”
    女人是拉着容初的手走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昨天丢了一个珍珠发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前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瓶,还惹得沈司佑生了气……擦肩而过时容初拉了拉沈司佑的袖子,低声道:“走吧,回家了。”
    路灯很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沈司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终于迈开了步伐,遥遥的跟在两人身后。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床边的藤球小夜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光影婆娑朦胧。
    空气里有淡淡的柠檬味,清新好闻。
    “把手的伤处理一下。”
    把药箱扔给沈司佑,容初懒洋洋的靠在门框边,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沈司佑的手腕情况惨烈,按住伤口的手刚离开,就有两滴血滴到了地板上。
    容初挑了挑眉。
    沈司佑单手艰难的把酒精瓶盖拧开,哗啦往伤口上一浇。
    容初:……
    这一下子估计得有大半瓶了。
    沈司佑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平静的仿佛这不是自己的手腕。
    向伤口上倒药粉时,容初看到他的手在颤。
    容初皱了皱眉,终于看不过去,蹲下身拿过药瓶。
    “阿姨已经被我哄睡着了,我让李妈陪着她,万一夜里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告诉你。”
    沈司佑抬手遮住眼睛,把自己靠在床头:“你今天怎么这么细心周到。”
    容初缠上纱布贴上胶条,起身收拾药箱:“大概是看你太可怜。”
    顿了顿,他开口:“今天怎么回事?”
    “要出去找沈司江,两个人都拦不住她。”沈司佑,“后来关在房间里,又偷偷跑出来了。”
    “手呢?”
    沈司佑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腕:“哦,钉子划的。”
    女人那一下是下了狠劲的,原本美丽的面目狰狞无比:“阿江是你弟弟,你连你弟弟也不管了吗?!”
    长长的伤口滴下血来,他在李妈的惊呼声中把女人按到椅子上,眼神暴戾:“沈司江他早就已经死在那条河里了,你能不能认清现实?!”
    他的模样应当是很可怕的,否则女人不会屏住呼吸眼神惊惧的看着他。
    她难过的问:“你干嘛吼我?”
    同时落下泪来:“水那么深,阿江他肯定很害怕,又很冷……”
    沈司佑闭了闭眼,无力又无奈。
    他想,或许他也很难过。
    关于沈司佑母亲的精神状况,容初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自从沈司江掉进河里淹死之后,她的精神状况就一直很不好。特别是在跟沈司佑父亲离婚后,精神状态更是濒临崩溃。她会时常意识错乱,把容初当成自己的孩子。容初也顺着她说话,尽量让她心情平和,小心翼翼的不去惹她生气。
    尽管已经这样了,她的精神状况依旧每况愈下,现在的沈司佑脸上几乎已经没有了笑容,他变得沉默而固执,再也没有了当初笑意盈盈的大男孩模样。
    容初曾经劝过他,也安慰过他,但是收效甚微。很明显,有些事情不是单靠别人三言两语就能转过弯来的,还是需要自己去磨合。
    容初回时家的时间有点儿晚,时云庭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是蒋平的体检报告。
    他看的很仔细,连容初进门都没发现。容初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说:“哥,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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