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冰轻笑道:“你们给我和盛云遥送一份就可以了,省的你们来回跑。”
话里的意思谁都懂,和初次见面时相比,林老师眼底淡淡的伤感已然一扫而空,向知是真心为盛林两位老师重归于好而高兴,他连连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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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清晨早早出门,连历在家洗好了餐盘喂完了猫,却没有按他给向知看的时间表外出工作,而是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白兰地,加上冰块,坐在餐桌前边喝边等人。
“咚咚——”
敲门声如约响起,连历早在一小时前关了屋外的所有监控和控制系统,他起身给客人手动开门,尚晨夕踩着高跟鞋哒哒进屋,她穿着十分低调的米白色连衣裙,面向连历摘掉墨镜:“大白天就喝酒,知知不管你吗。”
连历望了眼外院关上了门,尚晨夕耸耸肩:“放心吧没人发现我来找你,我长这么大又不是只靠爹。”
连历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他有事出去了,来回车程需要两个小时,他应该会在外面吃午饭,十二点之前不会回来。”
尚晨夕拉开椅子坐到连历对面:“怪不得你会让我来你家,敢情是知知要离开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要和他坦白,让他接受我这个不姓连的小姑子。”
自从尚晨夕在非鱼盛典那晚被她爸陈于辉伤到了心,她终于学会了明哲保身,没在陈于辉面前闹出太大动作,转头投奔了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影帝哥哥。
说投奔好像夸张了点,毕竟她和连历也不怎么亲,连历收留她是建立交易的基础上的,无奈由于陈于辉自私到底的操作,她现在是人见人嫌的烫手山芋,要想继续在演艺圈混,就只能换个能和陈于辉抗衡的靠山。
冰块碰撞杯壁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连历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除了你之前和我说的,你为陈于辉做过什么事,我让你尽量拿到的文件拿到了吗。”
“是是是,稍等啊这就请您过目。”尚晨夕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袋,她叹气道:“都是在家胡乱拿的,你和我的那些我也不懂,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个美丽废物,我在知道你是我哥之前最大的愿望是啃老哎,是你让我有了逐梦演艺圈的动力。”
她说到这里还有点愧疚:“爸之前就掐准我这个心态,说什么我不听话他就让你好看,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他压根没能力搞垮你,我一直以来都是帮凶,以为在帮你其实是害了你。”
连历静静地翻看文件,尚晨夕老老实实地在桌底玩手指:“哥,芽小千那边还不能道歉,不然太明显了爸会起疑心的,剩下的我都听你的,放心好了我不会背叛你的,你要是退圈了,我梦就碎了。”
连历自动忽略尚晨夕的碎碎念,他沉着气没说重话:“我让你去拿一些财务报表,或者陈于辉的日记,你这拿来的都是什么,你家的食谱,你妈名下的艺考机构学员名单,我要这些干什么?我能指望你什么?”
尚晨夕最怕连历的冷脸,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血脉压制,她眼泪汪汪的委屈的不行:“都说了我啥也不知道,我这在家里狗刨一通都引起我妈的注意了,我们虽然住一起,但房子那么大,爸的那些机密文件肯定锁保险柜里啊,我又不知道密码,难道要我等他睡着,拆下他手指头去解锁啊?”
“幸好一开始就没对你抱太大希望。”连历冷冷道:“我要是陈于辉,我也不让你接手公司要务。”
尚晨夕被一箭毙命,戏精上身捂住胸口装死:“哥你太伤我自尊心了,你知道爸为什么执意挖你墙角吗,就是因为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我要不是我妈年纪大了才得来的宝贝女儿,我铁定被流放国外终身不能回来,免得给家里丢脸。”
连历烦躁地把手里的文件一扔,皱着眉拎起下一个,尚晨夕看他严肃上头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哥,我能问问你的最终计划是什么吗,你是要秉着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给爸一记反击,还是……要把爸搞到身败名裂,直接移交警/察局啊?”
连历冷漠回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得看他做过什么,如果他是法治社会的漏网之鱼,我一定争取给他加刑,让他的晚年时光过的丰富多彩一些。”
尚晨夕知道她无法左右连历的决定,但既入阵营忠字当头,她小心翼翼道:“要我说,爸能白手起家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名下的产业这么大,就算犯了事也百分之百藏的严严实实,哥你都没查到,我怎么可能拿的到啊。”
这话说的有道理,只有一点连历不同意,他反问:“陈于辉是白手起家?”
“……”说到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尚晨夕就更怕了,她曾经把自己当大小姐,直到认识了连历才用了整整三天三夜接受她妈是小三,她没成为私生子纯属因为她妈晚育,这个不好的名号就落到了比她早出生十年的哥哥头上。
尚晨夕小声叭叭:“我妈是在财务方面给我爸提供了支持,但我妈是干教育的,和我爸是隔行如隔山,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他俩现在关系可僵了,在餐桌上谁都不和谁说话,哥,我妈肯定站在我这边,你要是急着要什么消息,我帮你约她,你当面问。”
连历不语,几十年的时间,陈于辉和尚家产业的关系如同泥里的树根盘根错节,其中利害关系绝不是尚晨夕说的那么简单的,他们是暗中对立还是狼狈为奸尚未确定,最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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