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柏杰讨好地拿了一个橙子给陶泞,“陶泞姐,给你吃。”
“不用,我去预约一下礼闻池明天的检查项目。”陶泞看向礼闻池,“好好休息,伤口不要碰水。”
礼闻池:“谢谢陶医生。”
陶泞:“不客气。”
病房恢复了安静,任柏杰笑盈盈走向礼闻池,礼闻池却忽然说了一句,“站那儿,别动。”
任柏杰听话地脚步一滞,“怎么了?”
“陶医生说的,都是真的?”礼闻池偏头看着任柏杰,似笑非笑,“你真的写了配偶?”
任柏杰摸了摸鼻尖,“对啊。”
礼闻池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很低,有穿透力般地让任柏杰心头一颤。
躺在病床上的礼闻池没有戴眼镜,清俊的脸一览无余却看不透他的想法,任柏杰心虚道:“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去改了?”
礼闻池沉吟片刻,“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是配偶。”他看向天花板,抬起手遮住了灯,“可是我已经对你心动三次,或许更多,这该怎么办才好?”
任柏杰还沉浸在前一句话中,他先是皱了一下鼻子,在意识到礼闻池第二句说了什么后,他瞪圆眼睛抬眼看向礼闻池,英俊的眉目纠结在一起,流露出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任柏杰嗓音颤抖。
相比之下,礼闻池眼底波澜不惊,“我对你,心动三次了。”
任柏杰怔怔地盯着礼闻池,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次在烧烤店的场景,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欣喜雀跃的心绪,却还是期待地望向礼闻池忍不住问他:“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喜欢我?”
“嗯。”礼闻池应了一声,疲惫地阖上眼。
“Yes!”耳边是任柏杰兴奋的声音,他像一只大狗似的洒脱地奔向礼闻池,扑过来把他搂在怀里,“礼闻池,我真的真的,太开心了!”
“你……轻点儿。”礼闻池倒抽了口凉气,他无奈地微蹙了一下眉,却任由任柏杰抱着他的动作。
任柏杰警觉又小心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慌张道:“弄疼你了吗?”
礼闻池摇头,他的额头抵着任柏杰的胸口,被他身上好闻的淡香水气息笼罩,“就这样待一会。”
见礼闻池病恹恹的,任柏杰又心疼又着急,他不能替礼闻池承担痛苦,甚至不能立刻惩治罪魁祸首,任柏杰脸色一沉,安静地陪着礼闻池。
他半靠在病床上躺在礼闻池的左侧,手指顺着礼闻池英挺的眉骨游离,他轻声唤了一句,“闻池。”
礼闻池黑色的眼睫颤了颤,脑袋向任柏杰的胸膛靠去。
去掉姓之后的称呼虽然听起来更加亲昵,任柏杰有些嫌弃地咂嘴,“我很早就想这么喊你,但为什么怎么这么奇怪?”
“因为锦哥也这么喊?”礼闻池笑。
任柏杰啄了下礼闻池的唇,“不许提他!你有没有小名?要是没有,以后我只能喊你老婆了。”
“……”礼闻池欲言又止,他没有力气和任柏杰分辨什么,他也知道任柏杰会说到做到,“你知道‘瑶池暖晚色’这句诗吗?”
任柏杰来了精神,他身体向下挪了挪看向礼闻池,“你小名叫瑶瑶?”
礼闻池撇嘴,“我妹妹叫礼闻瑶。就是上次在你学校见到的。”
“那真的是你妹?你为什么不早说?”任柏杰突然提高分贝,“该死,错失了和小姨子见面的机会。”
礼闻池低声警告,“你别乱叫。”
任柏杰掰着手指认真道,“那就是小姑子。”
礼闻池有些懒得搭理任柏杰,他掀起眼皮瞄了一眼任柏杰,然后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只听任柏杰讨好着嬉皮笑脸,“我不说了,你继续。”
礼闻池叹气,“我妹妹叫小晚,我叫——小暖。”他顿了顿,“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任柏杰扣住礼闻池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小暖。”
乳名本就会牵起人们年幼时的往事,礼闻池被喊的有些害臊,可下巴被任柏杰粗糙的指腹摩挲锢住,礼闻池无法动弹,他半垂着眼没看任柏杰,又或许是不敢看他。
“闻池有人叫,小暖也有人叫过,我喊你小池吧。”任柏杰目光灼热,他舔了舔唇凑近礼闻池,又低低地叫了一句,“小池。”
忽然松开扣住他的手,“妈的。”任柏杰支起身子弯着腰,他的手指插进黑发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礼闻池伸出的手只能够着任柏杰的脊背,指尖瘙痒似挠了挠任柏杰,“怎么了?”
任柏杰偏过头看向礼闻池,他半耷着眼皮,舌抵着腮帮子不悦道,“硬这么久,我都担心我自己出事儿。”
顺着任柏杰的视线,礼闻池看到了那顶支起的帐篷,“好像除了接吻,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要这样想,光是接吻我就硬成这样了,之后得怎么样?”任柏杰手掌撑在身后,向后仰过来,“不,准确地说,看着你我就情不自禁。”
礼闻池心想,任柏杰到底是年轻气盛克制不住,可这也不是他的问题。
所以礼闻池抬眼看向任柏杰,“要不我帮你?”
任柏杰漆黑的眸子深黯不明,他的掌心覆盖住礼闻池略显冰凉的手背,轻轻握住,“你的提议很不错,但陶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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