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诚心的。”祁青暮笑起来, “不下楼就算了,下楼了就应该待在你身边, 安静听着就好, 对吗?”
顾屿脸色有些难看,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任何反应, 祁青暮笑意更深, “看你的表情, 我应该是猜错了。”
“别说了。”顾屿别开头,像吃了哑巴亏似的,闷声道:“你越说我越来气。”
祁青暮:“别气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顾屿:“你知道什么?”知道还故意这么说惹他生气?
祁青暮:“你不想让我参与进来,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想过。”
顾屿神情一滞,转头看向祁青暮,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我会让你自己面对这些事情吗?”
参不参与进这些糟心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顾屿为了保护他,不想让他掺和。可是他却想陪着顾屿,即使前方凶险无比,也不能动摇他一丝一毫。
明明在感情上是双向奔赴,那么两人之间自然也不会存在所谓的‘私事’。
顾屿缓缓呼出一口气,他沉吟片刻,靠坐在沙发上张开手臂。
“抱一下。”
每次见过白家人的之后他都好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还要面对更多白家人以及各种各样的舆论,就无比疲惫。
祁青暮都已经站起来了,看见他的姿势,有些踌躇地停在原地,“这怎么抱?”
“抱过来就好了。”顾屿挑眉,“抱一下就行。”
祁青暮只好弯腰虚环上去,结果腰间一条手臂用力收紧,他猝不及防地坐到了顾屿的腿上,整个场面变成了他跨坐在顾屿怀里,两人面对面紧紧相拥。
“你……”
无奈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侧的肩膀上垫着顾屿的下巴,耳边是他喉咙间溢出的低沉的笑声。
“你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顾屿抱紧了他,“让我靠一会儿,我很累。”
祁青暮有些心疼地顺了顺他头上的碎发,道:“要不要再睡会?睡足了我们下午就回家。”
“不睡了,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走。”顾屿说:“在这里睡得不安稳,我想回家。”
回家,这个曾经对两人都十分遥远的词汇,现在说起来,透着无比温馨的感觉。
“好。”
许晋刑得知他们要离开的消息并不意外,也没做出什么挽留,甚至有种‘你们总算是走了’的感觉。
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躲着,多多少少也打扰到他了。
祁青暮对此报以感谢,相比之下顾屿就很放肆了,不仅不感谢,还理直气壮的。
“现在可是过年,我们不在这他自己孤家寡人遭人同情,我们也算陪他过了个年好不好?”
祁青暮:……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不过许晋刑应该也不在乎这些,许家的业务中心转移到了国外,国内本来也不剩多少本家的人了,许晋刑这次回来除了有公事之外,大概率就是为了帮顾屿处理家事的。
于情于理,顾屿都应该说一声谢谢。
“不用。”对此,许晋刑拒绝的很彻底,“他少烦我几年就够了。”
顾屿:“说得好像我很爱烦你一样。”
许晋刑:“你有没有算过,你叛逆期的那几年都是我在管你?”
叛逆期过了仍然放纵不羁的顾屿:“……”
有吗?
许晋刑让司机把他们送回了家,司机看着他们上了楼之后才离开。
三天没回家,祁青暮刚一进门就有一种被温暖的怀抱拥住的感觉,一身的疲惫全部卸下,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修仙小说里脱胎换骨了似的,连扫地擦灰都充满了力量。
两人分工干活,很快就把家里收拾妥当。
其实也不怎么脏,只是因为以前祁青暮每天都要擦一擦灰尘,所以习惯了,三天没收拾过,感觉桌子上都落了一层浮灰。
今天的天气也很不错,尤其是下午,阳光明媚,祁青暮趁着太阳最炙热的时候把两人的被子拿到阳台上去晒了晒,敲打敲打,然后把之前的被单枕套全部换成新的。
顾屿也没闲着,他被安排换窗帘和沙发套,本以为回来之后可以跟祁青暮吃一顿专属于二人的新年午餐,结果祁青暮劲头十足地开始大扫除,并把午餐直接简化,随便做了一顿面条堵住了他的嘴,承诺晚上一定吃一顿好的。
两人各干各的,忙得一时间也没有交流,等顾屿闷声闷气把沙发套换完之后,一转头,对上祁青暮目光灼灼的眼神。
顾屿:?
祁青暮:“把你裤子脱了我看一下。”
顾屿:“……干什么?”
祁青暮:“许家管家帮忙买的不是红色的吧?”
顾屿瞬间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本命年才穿红色吗?我又不是本命年。”
“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本命年的讲究比较多,红腰带红袜子什么的,对普通人来说红色只代表喜庆和红火,希望你新的一年都旺上加旺。”祁青暮笑起来,从背后拿出来一条新的暗红色的平角丨裤。
顾屿:“……”
“我不穿。”
“听话。”祁青暮劝道:“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穿上图个喜庆,以后还会有很多年,到时候你不想穿就不穿了,只等着本命年再穿红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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